少女嘿嘿一笑,小跑兩步跟上他:“二師兄,這案子你怎麼看?”
亓官臨不看她,隨口應了一聲:“破案子是官府的事,我用得著怎麼看?”
少女不滿:“你肯定有什麼想法了,快告訴我嘛!不然我就偷跑去衙門,聽他們查案!”
亓官臨無奈,停下腳步看她:“你究竟何時才能老實下來?之前可是說的好好地,出門在外一切聽我和大師兄的,若是擅自亂跑,立刻送你回去!”
見少女又要開始慣常的撒嬌,亓官臨道:“莫要與我耍小聰明,回穀這事兒啊,沒得商量!”
少女咬了咬嘴唇,晃他衣袖,嬌憨道:“師兄你就說嘛!說嘛說嘛!我保證不亂跑!真的!”
被少女纏的沒了辦法,亓官臨隻能無奈 道:“既然是匆忙殺人,理由不過幾點。要麼為財,要麼為色,要麼為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為財,這種出身的人,即便小有積蓄,也大多膽小,不會要錢不要命。”
“若是為色,你也說了,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顯然不可能。”
少女摸了摸頭發,道:“那就是為了最後一點了?”亓官臨點頭。“那是什麼秘密呢......”
少女又仰臉看他。亓官臨緊走幾步不想說話,卻是又被一把托住。
頭疼地看著拉著自己撒嬌耍賴的小師妹,無奈:“我怎知曉,我又不是萬事通,哪會知道這十萬八千裏之外的事情。若是當真想知道,了不起到時候聽聽堂審。行了行了,大師兄等了許久了,我們快些回去。”
少女在他身後抿唇一樂,對於把自己素來溫和強勢的師兄弄的沒辦法這件事十分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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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城州官府。
亓官臨拎著小師妹從側門進去,拐了幾個彎直接進了一處小院。院中有棵隱隱結了青果的海棠樹,似有勃勃生機誘人。
有人坐在樹下,仰頭輕眯著眼,似乎在靜靜賞著。兩人進門之後,那人也未曾回頭來看,隻是語氣平淡地開口:“又去哪裏胡鬧了?”
亓官臨鬆開鉗著師妹的手,走上前替那坐著的人理了理腰腹上的薄毯,才道:“煙兒胡亂跑,倒是發現了件有趣事情。”
近了方才看清,樹下的男子竟是坐在一個做工精致的鶴紋輪椅之上。膝上還搭了著條同色小毯,將輪椅大部分遮擋,又嚴實實捂住了腿。雖然乍看不起眼,但在這悶熱的天氣裏,這番打扮卻實在有些奇特。
男子聞言抬眸,一雙清亮的眸子裏盡是清冷:“有趣?如何有趣?”
亓官臨未站起身,單手搭在他膝上,側目瞥了坐在一旁吃瓜的師妹一眼:“誤打誤撞,碰上了個人命案子。賣弄學識,還險些讓人弄進官府裏去。”
少女鼓了鼓嘴,似乎實在不滿意亓官臨的說辭,卻礙於兩個師兄的威壓未敢開口。
男子無波的臉上似是因為師妹微惱地神色覺得有些可樂,竟牽起幾分淺笑:“還鬧到了官府麵前?怕是煙兒衝撞了官差,亦或又訓人家無能了吧?”
亓官臨嗤笑:“可不是,說的頭頭是道,鬧了半天,自己也沒想明白。”男子抬眼掃他:“這麼說,你想明白了?”亓官臨輕咳一聲,沒有接口。
少女立馬搶過話頭:“可不是!不知道二師兄在旁看了多久,竟然還想到了那死者是被人因不為人知的事情發現。怕是再多看一會,前因後果都知道了呢。”
男子淡淡瞥了兩人一眼,無奈:“煙兒胡鬧也就罷了,都知曉她性子,倒是你,你素來穩重,怎得也跟著起哄?”
亓官臨輕輕一笑,討好得湊近他:“這事的確有些蹊蹺,一時忘了就多看了幾眼。這不還是記得正事,把她帶回來了麼?”
男子搖頭:“在穀中還是個穩重的,現下出門在外怎麼反倒像個孩子了。我這裏還好,若是在外頭,小心讓人說你沒有禮數。”
亓官臨聳了聳肩,笑著應下。心中卻想起臨行前師父的話:誰要敢找事,揍就是。反正這江湖之中,能打得過你們的人,還在少數。
三人閑聊了片刻,氣氛未有多火熱,倒是平和溫馨,絲毫沒有滯澀尷尬感覺。
恰時,院門外小跑進來個隨從,步履雖有些急促卻不顯得慌張,入了院門立刻穩步下來,盡顯大家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