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 分道揚鑣(2 / 2)

大漢的反應並不遲鈍,很快便明白過來這定是有人在搗鬼,更何況是他的幾個彪壯的兄弟倒下的聲音並不輕。相反,響聲極大,震得船都抖了三抖。驚的在船上歇息的麻雀紛紛飛起躲避。大漢見沈堯幾人進了船艙,便也反應過來乃是後方不對,轉身便看見了正倚在桅杆上的沈尚。

手握著一把青花折扇,一身灰藍長袍,端的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濁世佳公子的麵貌,隻是那眼神忒奇怪了些,倒像是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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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湖通紅著臉看著閻王,見他雖話有慍怒,語氣倒還是隨和的,抬頭望,卻發現閻王眼帶笑意,似是在鼓勵她繼續說下去,再聯想到他從一開始對待自己的表現,那包容的態度讓白湖稍稍有了點底氣,續道“小女子乃是魏國人氏,此行是欲前往南州參加那七年一度的武林大會。我雖是女子,可爹爹也是江湖俠士,教育子女向來不同那些酸臭的讀書人那般。我自小便跟著他學了些拳腳功夫,”白湖頓了頓,語氣中頗有些自得之意。“我既出身江湖,作為一個江湖兒女,麵對武林大會此等盛事,怎能不前去瞧上一瞧?奈何這人心險惡,那天.殺的黑心客店老板騙走了我所有的盤纏,我沒有辦法,隻能暫時回家找我的師兄師弟來向那老板要個公道,拿回我被騙的銀子,卻不曾想象到回家路上那強盜在行凶,路見不平我怎能罷休!隻可惜我年齡尚小,武功還未練就大成,那些人恃強淩弱,裝著自己是個大老爺們來欺負我這弱女子不算,還用那人海戰術圍攻我,這我怎麼能敵,便隻能被他們抓去了。”

那男子隻是靜靜聽著,端坐於石塊之上,並不答話。

“若不是我足夠機靈,趁他們不備逃了出來,想必此刻還困在那寨子裏受他們欺侮呢!”

“多虧了恩公及時相救,不然小女子就該遭了他們的毒手了哇!小女子都不知道要該做什麼來報答恩公了。”

語氣中是滿滿的控訴與女兒家的撒嬌之感,還有幾分哽咽,想必這離家出走擅自出行也讓這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世間疾苦不識人心險惡的大小姐吃盡了苦頭罷!

那閻王隻道:“這可就不必了,我就你也隻是路過順手而已。你一個弱女子,不管會不會武,出門在外,究竟還是小心為上。”輕輕柔柔的嗓音,便是對白湖的暗示視而不見了。

白湖偷瞄閻王數次,見無論她如何表現,此人都裝作視而不見,急切至極,同時又暗惱此人如此的不上道。

她一個女兒家都這般的暗示了,為什麼還不順水推舟的答應收下她,難道此人竟是個榆木腦袋?到底是真的傻還是油鹽不進裝傻充愣呢!

白湖氣急,囁嚅半刻,終還是裝不住女兒家的矜持,忍不住道“望恩公能施與我些盤纏好叫我回家,若是恩公願意親自護送我,那自然是極好的,小女子定當為牛為馬當奴當婢來報答恩公~”

話語結束竟還帶了幾分媚意,那閻王低頭瞧了瞧白湖,心下冷笑一聲,又是一個不知自矜自愛的女人!

等了這許久,終於聽到了白湖的這句話,閻王被掩在麵具下的唇角微微勾起,卻是拒絕道“竟是這樣麼!我自然是願意親自護送你的,可是我這手頭還有點私事暫時不便走開,暫時不能陪你咯。不過,盤纏倒是管夠的,這不用愁。”

“噢......”白湖被拒,心下自是不甘,可她也知道閻王不是她能撒潑耍賴的人,隻得勉強道“既如此,那便多謝恩公了。我也不好強求,恩公有要事我也不好阻攔,恩公不要多想,隻是小女子武力尚弱,若是沒有像恩公這般高強卻又心裏善良的人護送著,怕是又會被像那大漢般的人擄去呢!”

嘖嘖,難怪淮哥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話看來是不假,女人的話最是聽不得,片刻之前還說自己會些拳腳尚能自保,現下又說自己武力尚弱了,武功高強卻又心裏善良?別逗了,混跡江湖的人裏麵,又有哪有心慈的,便是那些自詡武林正道的大俠,手裏頭也不是個幹淨的,手底下冤枉的人命也是不少了吧。

“不過呢……”閻王開口,止住了白湖的假意哭聲。“我這裏呢,有枚信物,你拿著它呀,去那鎮子上,找到一家名字叫有家當鋪的典當店,隻需將這信物交給掌櫃的,自會有人安排你回家的事宜,安全無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