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堯。
“小少爺可要吃枚果子消消食?”身後傳來詢問的話語,沈楠還未來得及轉頭,便有一人指尖遞過來一枚杏子,沈堯隻是靜靜的摸著他的頭,並無答話,想來是沈堯默許的。沈楠伸手接過,乖巧的道了句謝。
沈楠無需回頭便知道,這人,便是除船夫之外,唯一一個與他們同行的,沈尚。
略耳熟的名字,沈楠恍惚記得,此人,似乎是一個炮灰。在某次圍剿行動中,不幸身死,而後,沈堯自然是心痛萬分的去複仇,然後因自身實力不足,被追殺至懸崖邊,而後便是經典的墜崖情節了。
說沈尚是炮灰也算不得,隻能說是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男配吧。他在男主的霸業之途和早期武力的練成之中,也是占了很大比重的重量。
與沈深沈樓二人一樣,沈尚也是幼時便認沈堯為主的,同在攬月樓的亡命之徒。與其他人比起來,他的身世顯然是單純的過分。父母皆是老實本分的種地人,沈尚七歲之時,家中不幸遭遇強盜,父母均被殺,後輾轉流落至攬月樓。
沈尚的相貌很中正,然而沈楠近日聽得沈堯說起沈尚小時候常幹的事,實在無法將狡詐一詞與那張憨厚老實的臉結合在一起。
譬如他會將瀉藥放入別人的事物中,且除少數幾個人之外無一人發覺,皆著了他的道。
又如他會仗著自己輕功了得,去偷聽他們譬如沈深沈樓他們的談話,然後得意洋洋的四處散播。
他有時也會出入江湖老前輩的居室,順手擼些物件,玩夠了再還回去。諸如此類他們看來十分無聊的事,對他卻是十分有趣,且十分樂意的去做那些事。
杏子尚未完全成熟,還泛著青色,沈楠本以為該是十分酸澀的,卻沒想到味道會是如此的,酸酸甜甜正爽口,十分的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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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名叫白湖,魏國人士,是樹一派的大小姐。因著是家中幼女,被長輩寵的太好了,素日裏刁蠻任性,也無人管教。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這次出門,便是因為他的大哥這次要代表樹一派出席武林大會,她不知從何得知這個消息,便也鬧著要跟著一起去。
白湖的武功門派裏的人都知道,便連三流都算不得,隻是被大師傅逼著學了些格鬥技巧,而隨同練武的自然不會傷了她,皆裝作被她打敗的樣子。學武於之白湖大小姐而言,本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早就不耐煩大師傅要讓她從基本功做起,一心以為是大師傅嫌她是女子,自然不肯將絕學授予她。
這下被人哄騙著真以為自己已然武功蓋世了,便跟自個兒的父親,樹一派掌門白疏林提了自己已然出師的事,那白疏林把小女兒當成寶貝疙瘩疼的,自然不願她再吃練武的苦,女孩子家家的,就應該好好的呆在閨房裏,練練女工,學學琴棋書畫,待出嫁了相夫教子的,練那大男人的武功是怎麼一回事?!再加上帶白湖大師傅早就因為白湖那懶散的性子,明裏暗裏意見頗多,便就順水推舟,求之不得的答應了白湖的請求。
白湖這次吵著鬧著要出門,白疏林自然是一萬個不同意。先不說白湖自小便不知江湖凶險,再次,女兒家出去拋頭露麵是怎麼一回事!真要是跟著去了,少不得有人該說他白疏林家教不嚴,教女無方。
若是白湖在武林大會上闖了禍,這丟的,可是他白疏林的麵子!
想到素來驕橫的女兒,白疏林自然是頭疼的。為了防止她偷偷跑出門,白疏林便派了自個兒的弟子看住她。可是那白湖作為掌門幼女,門中絕大多數人是看著白湖長大的,自然對她十分的疼愛,白湖一發脾氣,能製住的人卻是少之又少,除了白疏林的大弟子,白湖素來是誰都不怕的,這下便是她偷偷迷暈了看門的小師弟,裹了衣服首飾逃出門的。
可惜那傻白甜又衝動易騙的性子卻是使得她一出門便有許多人盯上,被偷了銀子的白湖麵對來趕她的小二,一開始還想仗著自己的大小姐身份令他們服氣而後好好派人伺候她的,隻可惜那裏卻在樹一派能影響的範圍之外,白湖想要發大小姐脾氣還要看別人給不給她麵子呢,客棧不是她家,而後派了幾個身強力壯大漢,準備上錢製服。而那結果自然是很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