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狐狸被嚇傻了,叫了好久都不答應呢。”圓子晃了晃眼前的紅毛小狐狸,見它仍舊呆呆地不應聲,頗有些憐惜。在她的記憶裏,有一段從白狐狸那裏共享而來的記憶,他才剛剛出生,雪白雪白的,是惹人心疼的一個毛團子,但是,在它睜開眼睛的時候,迎接它的不是父母的歡笑,而是寒冷的尖刀。
不是希望,而是死亡。
“哎,終究太小了,幸好我遇到了你,否則真不知是哪個惡獸將你生吞活剝。”
東君看著圓子,他這“兒子”笑容可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從那雙澄澈的眸子裏看到了滄桑,一個十五六的少年,怎麼會滄桑呢?
很快,他的疑問就隨著圓子的拔劍的動作消失在了雞公毒藤的膿血裏,天色陡然間變得血紅,紫色的大陣巍巍然透著森嚴無情,而對麵,被六芒星逼出的雞公毒魚破土而出,數以萬計的藤蔓拔地而起,在空中舞動著,就好像是粗壯的血螞蝗,透著濃濃的血腥。
隨後,小小狐狸就被塞進了口袋,隨之傳來的是少年獨有的邪氣笑聲,透著不屑和頑劣,好似隔壁神家那可惡的熊孩子。
“好一個龐然大物,能霸占區吳一方水土,看來可以給我練練手!”圓子仗劍而立,嘴角噙著一縷若有如無的獰笑,她正愁沒有試陣的對象,天公便送了一個妖物來,讓她能練練手,熟悉一下自己那些新的道法。
三重六環的紫色大陣也亢奮著,跟隨著圓子嗜血的心跳,有節奏的波動著。
雞公毒魚並不是魚,而是一隻長著鱗片的巨大地龍——俗稱蚯蚓,雞公毒魚是別人咒罵它不能繁衍的惡名。它衝天而立,圓環狀的鱗片一圈圈伸縮湧動,惡臭衝天的粘液像是下冰雹一樣,落在地上,一砸一個坑,圓子那調皮的六芒星尖叫著炸了毛,尖刺滿身,很快回到了大陣之中,歸位待戰。
為了安全起見,圓子將炎珠縮小幾分,也放進了布包之中,頓時,小小的布包變得十分擁擠,將體型劣勢的韜光貓咪差點擠扁,害得他好不容易才擠出個位置,能夠探出布包觀戰。
圓子摸了摸探出布包的三個小腦袋,心情大好,“不畏懼是個好品性,繼續保持,本君給你們看場大戲!”說罷,她拔劍直指雞公毒魚,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用好“昊止和瀾泗的尿性”,這是一場近乎於賭博的戰鬥,自己就像個瘋狂的賭徒,隻圖一時高興,想要用盡生命來狂歡。
“觸手泥鰍!”圓子並不知道眼前的妖物叫做什麼,但她知道一點:不管是什麼妖物,用符是不管用的。妖和妖物的區別很大,妖物主語在於“物”,它們是沒有理智的,符紙顯然太過於溫柔,不如——
不如刀刀見血來得痛快!
“林子裏的諸妖魔聽著,今天午飯加餐,本君請你們吃生切泥鰍片!”
狂歡的回應響徹山林,圓子眸光泛紅,輕輕舔上劍刃,她是囂張圓,最愛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