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清楚,記得清楚,連句爺爺都不叫我,真是白白照料你許多年了。”
老頭進內間去取東西了,圓子不明就裏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始終搞不清楚狀況,她戳了戳炎珠,疑惑道:“那老頭兒是個金石之本,怎麼會是你爺爺呢?”
“爺爺就是個尊稱,我是狐狸,他哪裏是我爺爺。”炎珠語氣裏有難以掩飾的討厭,圓子也不好問在人家地盤上問到底有啥過節,於是就作罷不問了,隻等著那老頭兒給她弄貨出來。
很快,老頭兒就送來了幾樣東西,一起包在個破布袋子裏,看起來真的是很不值錢,圓子要掏錢,卻被老頭攔住了,“罷了罷了,堆在角落掛蛛網的破爛兒,要什麼錢,倒是你們兩個,若真的應募成功了,回來看我的時候,給我帶好酒好肉就行了。”
炎珠也不道謝,拉著圓子就走,徒留老頭在院子裏空喊:“酒要九天竹葉青,肉要北地鹵牛肉,千萬要記得啊!”
走在回客棧的路上,炎珠始終不說話,一個人悶頭走在前麵,很快就把滿腹心事的圓子丟下老遠,圓子想安慰炎珠,但一看自己手裏的東西,就又沒臉講了,說到底,還是炎珠賣了不願意賣的人情,拉下臉,才換回這四五件兒東西的,她有什麼資格去安慰炎珠。
圓子心煩意亂,不知怎麼的,就特別想哭,看到了前代世界裏自己所鍾愛的一切都在遭受磨難,這還真是額外折磨難受的一天啊。她自己蠢,心甘情願地跳進了這邊三相神的大坑,好不容易逃脫了,還麵臨著各種麻煩的過程,想想真不如直接靠臉吃飯來的快。
“哎,我明明可以靠臉,卻非要自己努力,真是好沒辦法呢。”
她大言不慚的地搞怪,自娛自樂地寬慰自己酸楚的心,說完又去追炎珠,卻沒留意到背後幾個差點笑死的人。
看著圓子遠去,某人終於放聲大笑:“啊哈哈哈,笑死本君了,那句話怎麼講的來著,我明明可以靠臉,卻非要自己努力——”某人學著圓子無奈的語氣,模仿得十足像,“這小家夥怎麼這麼搞笑,真真是笑死人不償命。”
未名推開笑得跌在他身上的人,皺眉不悅:“神君自重,那個家夥很可能是偷走我們紫皮甘蔗的賊人,您竟然還笑得出來。”
“不過甘蔗終究還是在我們手上,那賊不識貨,隻當普通甘蔗賣了點小錢,”又有一人從暗處走來,看著圓子消失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笑了,他手裏折扇幾次翻轉,終於停下,“我此刻對賊不感興趣,對這個小家夥倒是很感興趣。”
賊沒有帶走東西,所以不要緊,但是這個可能是賊的少年,卻顯得太過另類了些,不是出身有異,就是目的有異,總之都是“異類”,怎可能不感興趣呢。
他們倒要看看,一個不認識紫皮甘蔗的少年,到底是何方妖孽,想要在他們東境幹些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