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訣別(二)(1 / 2)

知道的太晚,就是一種原罪。

圓子在昊止懷裏睡得香甜,昊止發現,沒有那些波折,這愛情甜的足夠溺死人,為何自己當初就沒有察覺呢?

“小傻瓜,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信呢。”

好騙的小圓子,被他騙了一次又一次,是多麼的可憐啊,他心下愧疚,對圓子便更加好。很快,故事裏的他們有了孩子,覆息一如既往地可愛,昊止抱著幼小的孩子,忍不住在圓子麵前哭出了聲。

若真有時光倒流,他多想好好地善待覆息,那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沒見過父親,那個時候,他以天魔交戰的借口,長期和靈羅在外麵廝混,根本不知道圓子是如何誕育了孩子,也不知道覆息小小的生命已經降臨。

他在戰場上聽到了消息,第一時間不是欣喜,而是憤怒,他憤怒圓子為何產下孩子,將他們之間的聯係又加深了一重。不過,他很快就開心了,因為掐算之下,他算不出那個孩子的生辰來曆,所以他欣喜若狂地覺得機會來了,和圓子割斷關係的機會來了……

不容分辨,他將孩子的靈元擊碎,那是父子在長久的時間裏,僅有的一次的見麵……

越想越難受,昊止抱著覆息慟哭,他忘記了這是個故事,一個不真實的故事,而是完完全全地投入了感情,抱著小小的孩子痛苦不已。

圓子在旁邊很奇怪,她拍了拍昊止,有些不理解:“夫君,我知道你很激動,我也很激動呀,以後日子還長呢,誰知道這小頑皮會惹多少麻煩,不要這麼激動啦。”

“對,是我太激動了。”昊止夢寐以求的夙願一一實現,他抱著孩子,軟聲哄了起來,和小小的人兒說話逗樂。

他等這一天很久了,當圓子身死,他才發現,自己的心碎了,她在的時候,他嫌棄她礙手礙腳,她不見了,自己才知道從心頭剜一塊肉是什麼滋味。

這樣的滋味,他經曆過兩次,皆是因為靈羅,因為自己的貪欲……

“爹爹抱,娘懶,娘不抱抱。”

覆息是個小年糕精一樣的孩子,和圓子一樣愛撒嬌,也很喜歡和父母呆在一起,】很熱愛家庭。昊止見了,心下更添酸楚,現實中的覆息,冰冷無常,沉默寡言,就連和元博在一起的時候,也鮮少見他開心地笑一笑。

他隨手變了個皮球,哄覆息玩耍,孩子一口一個爹爹,叫得又脆又甜,教人不想再回到殘酷的現實之中。時光流逝,覆息越來越大,昊止也知道,離他夢境結束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某天夜裏,當故事裏的一切都沉睡,昊止便從冥想中抽神,他睜開眼,見月神和東君還在下首護法,就悄悄地起身離開。

作為一個大相神,最後一死,就讓他安安靜靜地離開好了。

這一生,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

白瓷的匕首深深地插進了靈元之中,昊止仰躺在蔚藍色的月亮花之中,花叢清寒,卻獨獨有一種月亮的溫柔,這個夕起朝落的大星星,是圓子一口咬下來的呢——哎呀,她的牙口可真好,真好,難怪胃口也很好呢……

墨藍色的夜空裏,隻有星星閃爍著,似乎是為他點亮的千萬盞歸家的引路明燈。

“再見了,對不起……”點點白色的星光慢慢浮起,昊止微笑著,終於閉上了眼睛,他又要回到混沌的懷抱了,回去,便再無悲傷,再無執念和過錯。

東君和月神遠遠地跟在昊止後麵,見他義無返顧地做出了選擇,不由地歎息:“昊止天君盡力了,覆神的怒火會熄滅的。”

過了一會兒,圓子才從冥想中抽脫,醒了之後,她半晌無言。今天,她同樣埋葬了一個自己,全盛時代,一去不複返。

卻說另外一邊,覆息泄了心中怒火,心情輕快地回到了家中,正打算和圓子說說今天的開心事。卻聽見父母房間裏有很奇怪的聲音,不曉得在做些什麼,他進去,如常地問道:“父親,你一個在幹什……”

覆息呆住了:不是一個人,是一個人和一個沒臉的人,而且,那有臉的家夥正壓在沒臉的女人身上,是魅姬!

覆息大驚,他上前一腳把元博給踢開,然後拎起渾身赤衤果的魅姬,將她丟在地上,一腳踩了個稀巴爛。

“父親,你闖大禍了!”

元博還著急著找褲子穿,覆息見他傻不拉幾的,就打了個響指,隨手給他變了件兒衣裳,然後急急忙忙地拉著他去溫泉洗澡。

“快洗快洗,要不然娘一會兒就回來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