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昊止君給我看了這樣大的秘密,我也要回報一二才是,不如給你看看,我是如何拆散你和元子,然後成全你跟妻子靈羅的故事好不好?”
瀾泗壞笑著,眼神裏哪還有半點受傷,昊止心傷難受,黯然轉身離去。
瀾泗終究沒有給昊止看他自己的秘密。其實他又有什麼秘密可言呢,無非是那麼幾件事,靈羅裝成了元子沒點破,私心養了圓子卻誤會了她,好不容易成婚了,兩廂情願你儂我儂,卻被自己的執念所害,生生地將圓子推開。
這些事情對錯分明,他自然是沒話可說,無言以對。
一聲長歎息,半生盡蹉跎。過去的事情,真是難以言狀……
在彼端,圓子正在回環時空裏尋找遠古時代的靈羅和瀾泗,這年代裏,世界風景特別粗獷,樹木都賊大賊高,走在樹林裏,圓子感覺自己就是個螞蟻,樹上隨便掉個葉子下來,說不定都能砸暈她。
她隻能變回自己許久不曾用過的本尊之身,穿梭在林間中,看各色猛獸在山林裏呼啦啦地奔忙著。
走了許久,圓子終於找到了苦修者慣常的聚集場所,此時此刻,他們還在聚會,著獸皮,手上戴著用陶土燒製的靈珠,發髻也是用陶土簪子隨意挽起,清苦得厲害。
瀾泗的信徒是非主流,人數稀少。因為,主流顯然是戴著曼陀羅華花串兒的覆神信,他們聚會的場所在樹林外的曠野之上,人數多達幾十萬,引得山林呼嘯,將這邊震得東倒西歪。
所以啊,覆神才會被尊稱為“覆神”,而不是圓子天女這種爛名字。
圓子在這小小的聚會上掃了一眼,好不容易才發現靈羅的身影,她坐在火堆旁,正和一眾信徒在唱讚歌,為中間的舞者伴奏。
圓子思量著估計離瀾泗來還有一段時間,於是隨便找了棵大樹去乘涼,等待著那個臭嘴烏鴉的到來。舞蹈很爛,圓子也沒興趣瞧,隔壁的覆神信徒同樣在跳舞,扮演的是寂滅形態的覆神,熱鬧非常,將瀾泗信徒吵得沒處可躲。
因為勢力龐大的覆神信徒遊行而來,瀾泗的信徒隻能避開散去,於是靈羅也隻能往自己的小屋走。靈羅是苦修者,真的是很無聊,一到家門,便又開始開始念咒,讚頌瀾泗那個臭烏鴉。
圓子聽了很是鄙夷,她隻能翻著白眼兒聽靈羅一遍又一遍地讚美自己的死對頭。就在圓子快睡著的時候,“烏鴉瀾泗”終於大駕光臨。
水波的聲音猛地驚醒了圓子,她坐起身,就看見瀾泗笑得跟朵葵花似得,正在聽靈羅的激動肉麻的讚美,那諂媚和狂喜簡直能把死人都惡心活了。
要說她最怕啥,自然是怕惡心,圓子真是沒想到,她在自己的回環空間裏也能遇到這等惡心的大殺招。
“天君大人,能夠見到您,我真是死也值得。”
涕泗橫流的靈羅狼狽不堪,但是瀾泗一點都不介意,他淺笑著,比三月的春陽還要和煦。
“不可輕易言死,你的禱告感動了我,我會賜給你一個願望,請好好享受你苦修的成果吧。”
“天君大人,我想成為您的妻子,常伴您的左右,侍奉一生,更加虔誠地修習您的正法之道。”
聽了靈羅的願望,圓子差點從樹上掉下來,臥槽,這真是夠“獅子大開口的”的,一來就要做天妃,不簡單啊。
瀾泗低眉一笑,“這個願望恐怕不行,我心中已有摯愛。”
靈羅失望非常,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哀求道:“我隻希望能與您的正法同在,看它光輝的那一日。”
“既如此,我便賜給你一個恩典,除非我的法道不存,世界毀滅,你將擁有與世界同在的壽命來修煉領悟,。而我也會視你做妹妹,為你的修煉保駕護航,那些魔鬼再不能叨擾你。”
瀾泗口中的魔鬼,顯然是圓子的信徒們,他們吵吵鬧鬧,無拘無束,地盤要多大有多大,在別人眼裏,確確實實很霸道,是魔鬼……
看到這裏,圓子嘴角的蕩漾開了更大的笑意,原來事情是這樣啊,瀾泗說的並非是與世界同在,還有前提條件呢——道法不存,或是世界毀滅。
也許在瀾泗心裏,他的道法沒了世界就會毀滅,但實際上,這又有何關係!她一定會讓瀾泗正法消失的,混沌之神啊,就暫時麻煩你收回那些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