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薈君見圓子低著頭不和自己說話,就主動開始閑話嘮嗑兒,他指著遠處被夷平的軒轅之巔說:“你瞧,我連地標都沒了,還等著那個人來呢,你也不要這樣喪氣嘛。”
“你等誰啊?”圓子禮貌性地接了一句,但內心並不好奇。
“等我沒良心的老婆吧。”蘆薈語氣並不確定,他給圓子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然後說:“瞧,就是這個模樣,大概像是個球兒,我也沒見著,所以不能確定。”
“球兒?嗬,真有意思。”
圓子冷哼了一聲,眉眼間透著不耐煩,蘆薈君皺眉瞧著圓子,又伸手捏了她的臉蛋一把,一邊摸一邊說,“我瞧你很像,你是姑娘對不對?”
“可我不是個球兒。”
圓子固執地否認著,她心底並不覺得眼前的男子是自己要找的神元,第一,真魂君比這個帥比這個聰明得多,第二,她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熟悉的氣息,四年前是這樣,現在依舊是這樣。
“那你叫什麼名字?”與圓子的不上心迥異的是,蘆薈君的眉頭卻越皺越厲害,他似乎已經篤定了圓子就是自己要等的人,越發追問得緊。
圓子有些不耐煩:“我叫圓子。”
蘆薈君聞言,頓時大喜,他喜滋滋地將圓子扳正,正色道:“圓子圓子,那還不是球兒,你就是我老婆來著!”
圓子頭疼又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個神經病的蘆薈,一點兒都不想跟他說話,路上亂認親戚的她聽說的多了,可還是第一次聽到冒認老婆的。
她翻了個白眼,起身要走,蘆薈君見狀,也不阻撓,就樂顛顛地跟著圓子走,圓子被跟得心煩難耐,她回頭正要罵幾句,卻見蘆薈君身上光溜溜的,一絲不掛了!
“流氓!你的衣服去哪兒了!”圓子羞惱又氣憤,你說這才幾步路,他怎麼就不聲不響地把衣裳脫幹淨了呢,神經也得有個限度吧,這看著分明就是故意為之,哪裏是腦子有病。
蘆薈君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小老弟,扶起來非讓圓子看。
“你瞧瞧,這裏有個六芒星的,天水鏡告訴我,要給你看你才會承認呢!”
“哎,我真是——想打死你。”圓子掃了一眼,卻見真的是自己的六芒星,她眼角抽了抽,扭頭就走,一邊走一邊說:“流氓你走開,我不認識你!”
圓子避之不及,想要逃跑,這種流氓屬性還是別要了,她寧願做個弱者,也不想做個“愚者”。世界上,比軟弱更加可怕的就是愚蠢。酆都老怪說的沒錯,這廝就是難以捉摸,時而文雅時而流氓,整個一精神分裂患者——
不過——圓子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赤果果的蘆薈君。心想她也時常精神分裂,難不成把這個撿回來,兩個神經病合二為一,就能合成一個正常的自己嗎?
“你過來,把手給我。”
“你想起來啦!我說就是找我的,你還不信呢。”
蘆薈君喜滋滋地把手遞給圓子,然後不等圓子去握他,他反而大手壓下,將圓子的手死死握住了。圓子心裏氣得冒煙,但也不能跟自己生氣,隻能默念心法,看蘆薈的反應。但出乎預料的是,蘆薈沒有變成光融入她,反倒是她開始消失了!
圓子這才想起來,她現在持有的是果肉,對方那家夥是加了肉的果核,當然是她被吸納進去了!
等她想到了,也為時已晚了,圓子震驚地看著自己消失的身體,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而對麵的蘆薈一改白癡模樣,高冷又腹黑地盯著圓子,微微翹起了嘴角,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傻老婆,還不趕緊回到爺的懷裏來,丟了爺好幾年,這罪過怎麼算?”
精神分裂的另一半顯然很強勢,一口一個爺,攻性氣場太強大。
蘆薈——不,該叫她圓子的真魂君,四年前瀾泗殺了圓子,原本就不穩定的真魂跟隨著圓子僅存的力量氣息,掉落在了軒轅之巔。因禍得福,反而將神元找到了,隻可惜本體不在,她隻能等待另一半的核心到來……
現在,萬事齊全,精神分裂的圓子也好了,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換了身幹淨衣裳,然後徑直往天柱的方向去。
瀾泗和昊止沒有預料錯,依照圓子正常的思維,她確實是會直接衝到天柱下找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