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勾起了白狐狸本性裏的好奇和好勝,他開始瘋狂地追著那白胖子刨土,不知不覺間把自己給刨進大坑裏了,圓子還在旁邊思索如何把山連根拔走,這廂白狐狸倒是先幹上了,他要把這白胖子的老家給刨出來!
隨著深度越來越朝下,那份滋潤的甜美氣息也越來越明顯,蝦皮被誘惑了,它撲騰著翅膀叫著,“白狐狸,向下向下,有大寶藏!甜甜的大寶藏!”
蝦皮興奮地叫聲拉回了圓子的注意力,她回頭正想問蝦皮在喊什麼,卻見身邊哪裏還有白狐狸和蝦皮的影子,隻剩下一個不斷冒土的大坑。她走到坑邊,躲開了飛上來的沙土,然後才看清了下麵的情形:白狐狸瘋了一樣在刨土,蝦皮在白狐狸腦袋上興奮的尖叫。
若不是明知自己眼神好的很,圓子就快以為下麵那兩貨是妖精變來迷惑她的,蝦皮憨傻老實,說話從不大聲,白狐狸平時最是不愛管閑事兒的,也不愛玩兒。怎得如今一個個性格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成這副模樣了。
“蝦皮,你和白狐狸在幹啥,快上來!”圓子趴在坑邊喊道,想讓他們回來,但是回應她的,是蝦皮明顯高八度的聲音,“圓子,快下來,這兒有許多好吃的!甜的,肯定比蜜果子還好吃!”
甜的?比蜜果子好吃?這兩個信息點很快戳到了圓子的軟肋,她聽了立馬翻身跳進了大坑,四下尋找,比蝦皮更為急切,“哪兒呢哪兒呢,比蜜果子好吃的東西在哪兒呢?”
圓子內心深處是個吃貨,很沒出息的吃貨。
她在坑裏很快就找到了蝦皮和白狐狸追逐的對象——一個白蘿卜,而且還是個沒了蘿卜纓的白蘿卜。
大喜大悲,莫過於此,圓子失望地坐在了地上,哀歎,“那是個禿頂的白蘿卜,你們追它幹什麼,白蘿卜不甜,辣辣的不好吃。”
圓子是個紅蘿卜,但是聽她的意思,好像她吃過白蘿卜……蝦皮和白狐狸的動作同時都滯了滯:吃同族,這是什麼樣的精神……
白狐狸是犬科,愛刨東西這個本能他自己也控製不了,加上好奇心,反正他此刻無法停手了。比起圓子詭異的生活經驗,蝦皮更加相信自己的鼻子,它就是聞到了甜美的味道,肯定是好吃的!
於是,三個雄心勃勃要挖遊龍草的人,刹那間就改變了追逐方向,蹲在坑裏挖起了“白蘿卜”。
“哎呀,還有還有,好多白白的蘿卜!”
白狐狸似乎真的挖到了“白蘿卜”的老巢,隻見他一爪子下去,就刨出了許多,圓子見狀,下意識地拎了一個起來,擦了擦就要往嘴巴裏送,她是吃貨,不管好吃難吃,都非得過過嘴癮才行。
就在圓子要咬下去的那一刻,“白蘿卜”突然哭了,伸出了細細的胳膊腿兒,大哭求饒,“不要吃窩,不要吃窩,我不是白蘿卜,我是白參,看在都是草植係的份上,繞我一命罷。”
“白參?”
圓子將白參拎到了自己眼前,看它細胳膊細腿小眼睛黑溜溜的,此刻正淚水漣漣,弱弱地求饒。她皺眉,在自己的印象中隻有人參這個東西,白參是什麼鬼,更何況這貨也沒長纓子,又胖,比蘿卜都胖了,哪裏像是個參。
圓子不信,學了半年的醫術,常識她還是知道的,於是就洋裝生氣,作勢要吃了白參,“你要是白參的話,纓子去哪兒了,而且參類不同生,你以為你是土豆紅薯啊,一個根兒上刨一窩。”
被圓子質疑了,白參也很委屈,“我們把纓子丟了,大家幾百年都藏在石門上,在這種遊龍草旺盛的地方,我們想借著遊龍草的腥味掩蓋氣息,就怕被發現,你行行好,就當沒看見,放了我們吧。”
白參搓著小手哀求著,圓子一聽,話音不對,又是一個躲藏幾百年的種族,她戲謔的神色瞬間散去,眉頭微蹙,神色凝重,“白參,你們也是覆神大人麾下的嗎?”
“嗯嗯嗯,”聽到圓子稱呼覆神為大人,白參眼淚汪汪,以為自己遇到了同類,“我們原是藥神柏芷大人的弟子,小姐姐,你是誰的部下?”
“我?”聽到白參問自己,圓子想了想,倏然一笑,拍了拍胸脯,豪氣雲天,“我是覆神的粉絲,長生獄新興的暴力首席,就愛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