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子低頭看著扔在地上的真魂球,那物件在地上掙紮著、跳躍著,似乎竭力想要回到本尊體內。五色斑斕的真魂球比從前好看了許多,如夢似幻,美得恍如是一個夢——一個包著糖衣的噩夢。
它滾了很長時間,終於在長久的靜默裏不動了,蝦皮見狀,才鬆了一口氣,“好了,找個堅硬的盒子把它隔離起來好了,最好和你的蘿卜纓放在一起,它感覺到你的氣息,會誤以為自己沒有脫離本體,安穩些的。”
圓子自然照辦,她可不敢碰那東西,隻叫白狐狸咬著扔進了盒子,然後讓他收起來了。按理說,沒了真魂會死得很難看,但是圓子卻沒事,這下,就算是傻子也斷定那真魂是有問題的了,更何況是圓子這種最關心自己的人?
事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沒有頭緒,踏入這世界才見第一次太陽,圓子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亂挑戰。
萬事無頭緒,千般開頭難。
而真魂是假,無意給了圓子當頭一棒,她坐著,卻不知道自己是坐著,整個人就像是跌入了狹窄的陷阱,麵臨著掙不開的絕望。她心情低沉地可怕,一向開朗的臉上陰雲密布,食指上那個戒圈消失了,她以為習慣性的動作,原來是個封印……
誰要封印她,又為什麼封印她,圓子困惑的同時也很清楚,但卻不想去深思,她從不懼怕敵人,哪怕對方是老天爺,也要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若沒有,哼哼,那就休怪她辣手無情,即便是拚個死,也決不會讓對方順心如意。
可是對方分明是——瀾泗君。
“算了,這件事按下不提,從今以後,萬事小心仔細。”她彎腰撿起地上的身份牌,原本猶豫的想法更加清晰了,她要一個新的身份,專心於一件事,否則,這紛紛擾擾的世界很容易讓她錯失目標,“我們的第一任務是幫覆息找藥,你們兩個要時刻提醒我,讓我專心……”
圓子心底裏有個很可怕的猜測,在這種時候,她的腦子就格外好用起來,生命有史以來,她第一次嚐到了陰謀的滋味,被算計了,被愚弄了,被狠狠地欺騙了。
蝦皮察覺到圓子越來越陰暗的心緒,朦朦朧朧地覺得自己也很難受,跟它被夥伴們嘲笑的那種感覺不一樣,它心髒仿佛被扭了幾圈,酸疼得喘不過氣來。
神與神獸,感同身受。
“圓子,我好難過,你別生氣了好不好?”蝦皮與圓子一體同命,感受比從前來的更加直接,它難受地縮成了一團,白狐狸嘴上老是罵蝦皮,但是見它如此難受,於是趕緊對圓子喊停。
“圓哥,你停下,蝦皮它快死了。”
聽到白狐狸說要死,圓子才回神,蝦皮正縮在白狐狸爪子裏瑟瑟發抖,圓子一怔,才發覺自己剛剛想了很可怕的事情,她急忙抱起蝦皮,給它順毛,“不怕不怕,我以後再也不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了,咱們就專心地去找冰龍窩。”
蝦皮在圓子的安撫下漸漸好了起來,它團成一個黃色的毛團子,眯著眼享受圓子的愛撫,白狐狸咬了咬牙,看在這臭鳥和圓哥現在綁在一起了,他暫時忍忍,總有一天,他要拔了這臭鳥的毛,叫它萌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