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猛地被踹開了,覆息火大,抬頭正要罵魔臣沒規矩,卻見是他娘,是個大大的驚喜!
“阿娘,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被瀾泗帶走了嗎?”
“額,覆息君?”
圓子一進門就被嚇了一跳,猛地看見個放大版的自己坐在地上,還真是不習慣,可還麼等她說什麼,覆息就撲到了她懷裏,抱著她喜極而泣。
覆息也沒注意到自己是大隻版本的,他還拿自己當個孩子,撲到了圓子懷裏。他還以為瀾泗把娘再次洗腦了,自己和父親又會一無所有,孤苦無依。現在,娘會回來,他真的好開心,“阿娘,你別走了,我和父親都舍不得你。”
“啊,我……不會丟下你的……”圓子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來說話了,她試著去摟覆息,但是這孩子長得比她還高許多,她圈不住啊。無奈之下,圓子隻能伸手去摸覆息的頭安慰他,“別哭了,你看你現在都這麼大了,再哭就不像話了。”
覆息這才察覺他此刻是真身示人,於是幹脆就地變回了娃娃模樣,攀著圓子的脖頸,撒起嬌來,“阿娘壞,每次都是隻顧自己,不管我。”
不過兩三句話的時間,圓子就受了兩次驚嚇,她抱著變成娃娃的覆息在風中淩亂,雖然覺得比剛剛是自然多了,但是心裏卻別扭得慌。
孚荒在地上一直坐著,圓子回來了他也不起來,隻抱著自己的蘿卜抱枕默默地看著,整個人看起來滿是濃濃的疲憊和低落,也嚴肅了許多,不像是從前那樣傻裏傻氣的了。
“圓子還要繼續找分靈嗎?上次沉淵被底朝天掉了個個兒,我隱約見有神光從四麵八方彙聚於空白之地,想來你都找好了,不需要我們做什麼了。”
他說完,屋裏子安靜的可怕,圓子和覆息兩個都一臉質疑:這逗比發生了什麼,腦子燒掉了,怎麼正兒八經說起話來了?
過了好久,圓子才確定自己沒看錯,眼前的人就是神經病孚荒,他仍舊穿著自己離開那天所穿的淺紫色衣裳,沒多個胳膊,也沒缺根兒腿,是孚荒沒錯。
她低頭,用詢問的眼神問覆息發生了什麼,覆息搖搖頭,也不知道,圓子想不通幹脆就不想了,反正她不是來找孚荒玩兒的,她還要和覆息商量事情呢。
“乖兒子,娘接下來還要解決一個賤人,她叫靈羅,你有消息嗎?”
可憐的孚荒被無視了,放在從前,他一定會可憐巴巴地刷點存在感,但是今天,他坐在一邊,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覆息覺得很不對勁,但也隻能先回答圓子問題。
“靈羅?這人我聽父親講過,但是苦冥沉淵從無這樣一號人,娘要找她做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突然想要收拾收拾垃圾……”聽到這兒,圓子也沒辦法,她抱著覆息,想起他為了自己和瀾泗爭吵,於是便轉提點孩子,畢竟,這孩子是她唯一的血脈至親,她的心事也隻能跟孩子說了。
“乖兒子,你以後不要和瀾泗爭了,用不著了。”
“什麼?娘你又和那種人和好了?!”覆息震驚,看圓子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責怪,圓子見他想歪了,便笑道,“是分了,今天我們說彼此冷靜一下,但是我已經想好了,等他來,我就告訴他。我還得去八十一重天為你找冰龍窩,沒時間和他理論過去的瑣事了。”
圓子淺淺笑了一聲,苦味幽沉,她終究把愛情想得太簡單了,這東西是世界上最複雜難解的謎題,她這樣的蠢笨之人,怎能解開呢?
她話音剛落,一旁的孚荒兩隻眼睛就像是太陽一樣,陡然間爆亮,閃閃發光,一掃身上的頹廢和死氣沉沉,表情頓時鮮活了起來。圓子顧著看覆息,沒看見,但是覆息卻瞄到了,他見自己蠢爹又複活了,心道不好,還不如不言不語帥氣呢,於是趕緊暗暗掐了孚荒一把,出言提醒,“父親,阿娘要去八十一重天,你——還不——趕緊——嚴肅——地——去找找以往過客留下的信息——”
孚荒也不是傻到家,他立馬領會了覆息的警告,馬上收斂了欣喜之色,波瀾不驚地起身,換上了“優雅的微笑”。
“好,隻要是圓子需要,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孚荒,就喜歡圓子,甭管她轉多少世,變成啥樣,都是他的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