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息幾乎斷定自己已然是勝券在握,瀾泗在恐懼,急則生亂,難道那個人不知道謊言越甜蜜,那麼現實就越加難以接受麼?瀾泗此舉雖然緩和一時,但是娘若知道他的所作所為,這等甜蜜往事就會成為致命的毒藥,足以毒死他們的感情。
這些彎彎繞,孚荒卻不懂,他隻知道現在圓子滿心滿眼都是瀾泗,一點兒都沒有自己的位置,沮喪地快要抱著言情小說死過去了,“贏什麼,我跟瀾泗比,什麼都贏不了。”
對於未來,孚荒氣餒萬分,他就是笨,又蠢又笨,癡傻地相信著圓子給自己的空話。
“你懂什麼,甘草苗的書別燒了,給我拿來參詳參詳,”覆息笑得自信,那張和圓子八分相似的麵容更加強勢些,他收起了折扇,“其實女人的法子也挺好,我倒要看看瀾泗他如何作死。”
因為阿娘實在太年輕,太純潔,所以他這兒子必須為幼稚無知的娘親把好關,必要的時候,他到不介意使一些女人才會用的小手段,好好給娘揭露一下瀾泗的過去,順帶給他那個小小娘科普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好男人。
“誒!”
聽到覆息向自己要甘草苗的地攤讀物,孚荒大吃一驚,他猜不透,隻能乖乖地把自己的存貨都抱去。父子兩個難得坐在一起,共同評閱被覆息視為‘廁所讀物’的言情小說。
圓子還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歸屬,竟然成了兩個至親的無聲戰爭,她在櫻花林裏一邊啃著烤雞,一邊和白狐狸商量下一步往哪裏走,到底是向左還是向右,到底是先去東邊的極惡之地,還是去西邊閑逛幾天先打探消息。
“圓哥,我們需要消息嗎?”白狐狸一邊往口袋裏收拾東西,一邊說,“憑我們的實力,有沒有消息不都是一樣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圓子恍然大悟,“對啊,就當是義務掃除練手了!”她真是高興傻了,竟然要學普通人去打問消息,試探深淺,這都是什麼鬼思想啊,笨死了。
“那我們就往東邊走吧,地圖上寫著下一站是哪兒啊?”白狐狸收拾好了東西,搖身一變,又變回了狐狸狀態,他馱著圓子,一邊往林子外走,一邊問。
“好像是有三個,在一條線上的三個怪地方,我們先去看看血河是個啥吧。”
圓子指明了方向,白狐狸就駕雲而起,打算直直往目的地飆去,藍色的冥火照亮了櫻花林,圓子不經意間抬頭,卻驚異地發現,美輪美奐的櫻花瓣上竟然全都是扭曲的麵孔!
“白狐狸,停下!”
圓子叫停了白狐狸的腳步,她讓白狐狸開了大陣,又上前去細看。這一次,更是清晰無比,在幽藍色的冥火照耀下,粉色的櫻花瓣上是一張張哭泣的臉,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各色各樣,但無一例外全都在掙紮!
“天呐……”
妖異作祟,竟然把生魂都困在了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