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吳山穀的犀牛們遭了殃,圓子卻隻顧著高興,她有一個大口袋,雪花鏡囊,內裏如鏡子一般,照映出無盡的空間,無窮無盡,容量是個迷。
“天,你給梓浩留一點好嗎?他人很好,你別欺負他好嗎?”
褚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囂張圓下手太黑,一點後路都不留,梓浩和他好歹是同學,平時就悶悶地,不愛說話,不爭不搶,已經很可憐了。現在又蹦出個囂張圓來,欺負人不眨眼,他這同學真是命苦。
“人很好嗎……”
圓子摸了摸下巴,戀戀不舍地看著犀牛群四下逃竄,她心裏回憶了一下關於梓浩的信息,當日在句芒大殿的時候,確實沒有印象,看來是個好人。
她的判定方法很簡單,不礙事的人,不在她眼前刷奇怪存在感的人,都可以稱之為“好人”。
於是,圓子收了口袋,哼著歌,繼續往前走,這一次,她終於方向感爆表,走上了大路。
大路上是個什麼景象呢?
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慘。
狂野奔逃的犀牛,眼中早已沒有了障礙,它們橫衝直撞如過江之鯽,密密麻麻橫掃而過,山穀狹窄,眾人避無可避,有那反應慢、沒來得及駕雲的小參賽者,不幸淪為犀牛腳下淤泥。
見真出了命案,參賽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旅途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輕鬆,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再也不敢大意。
圓子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前方,而參賽的大部隊接連經曆過骨雕和犀牛兩次混亂不堪之後,算是刷新了一下隊伍,不夠格的悉數被刷下,就連隨侍的散仙小仙都沒能幸免。
誤打誤撞之下,倒是把參賽者們進行了第一次分揀。
而他們,還未到達最險要的漆吳峰,漆吳峰最大的問題不是它有什麼怪獸,而是什麼都沒有,寸草不生,蠻荒遍野。
這隻是表麵上的,真正毒的,是漆吳的土地,一步踩上去,生死不能料,輕者消減靈力元氣,重者分魂去魄,無法生還。
漆吳峰不高,山穀也不深,甚至就連路都很短,短得一進去就能看見百丈之外的出口,圓子甚至能清晰地看見那懸掛於峭壁之上的通關令牌。
她興衝衝地要踏出第一步的時候,無雙卻攔住了她,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示意不可以莽撞行事。
“圓哥,這百丈之地,步步皆是命關,每一步踩下去,你都不知道會怎麼死。”
無雙的話說得圓子一愣,旋即,她就笑了,“死?這世界上,還沒有一種死法能要我的命。”
圓子話音剛落,後麵就響起了一陣譏諷笑聲,幾個人回頭,見正是席子大隊,為首的席紫一張血盆大口,笑得花枝亂顫。
“這不是昨夜的慫包麼,竟然這樣大言不慚,笑死人家了。”
“人家,咦……”白狐狸為席紫惡俗嬌聲而惡寒不已,他不著痕跡地把圓子擋在身後,無雙見狀,也趕緊站了出來,不想讓圓子暴露。圓子拉低了兜帽,隻餘半張臉,不再出聲。
褚非看見他們幾個人的小動作,立馬明白了過來,嘿嘿,囂張圓不想暴露是吧,那他就可以吃點豆腐,收些利息呢,他在心裏大笑三聲,伸手拉住無雙,將她護在自己懷裏。
“本君在此,還輪不到爾等以下犯上!”褚非一臉浩然正氣,劍眉倒豎,對席紫毫不客氣,十足十的護花使者樣子。其實是趁機非禮無雙,將她抱在懷裏,隻覺得嬌軟在懷,心旌蕩漾呢。
見他自稱本君,席紫更加不屑,一群人哄堂大笑,“你算是哪根蔥呀,哪有仙君神君會穿這麼破爛的衣服出來。”
褚非怒火滔天,可惜不會反駁,懷裏掙紮的無雙突然笑出了聲,她就知道,大眾審美還是接受不了褚非這非主流模樣的。七彩爆炸頭,五色花花衣,真不曉得他的色彩審美是怎麼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