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愛意,”方靈兒微微笑著,道:“樓主是很寵她,什麼都依著她,任她怎樣纏著自己,可是,我總覺得那不像是情人之間的寵愛,更多的是一個兄長對自己妹妹的寵溺。”
聽了方靈兒小心翼翼的話語,她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或許,真是林涵溪誤會了樓主也說不定,畢竟在這之前,樓主從未與任何一個女子過於親近過。
“水……”躺在床榻上的林涵溪微弱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方靈兒和上官婉兒的談話,兩人看到林涵溪醒來了,興奮不已,皆亂了手腳,手忙腳亂地為林涵溪端了一杯水,慢慢叫她飲下。
“婉兒,靈兒,你們怎麼在這?我這是在哪裏?我不是離開天冬樓了嗎?”林涵溪慌張地環顧四周,當她看到那些熟悉而簡陋的物件,她的心瞬間恢複了清明,她依舊還是在天冬樓,沒有逃出去。
為什麼,她好不容易逃出了一個牢籠,卻又被另外一個牢籠捆綁?上天是故意在與她做對嗎?
“涵溪,你在密林中迷了路,是樓主將你尋回來的。”方靈兒麵帶微笑地道,說得很輕鬆。
“是啊涵溪,你身子本來就不好,怎能在密林那種幽暗潮濕的地方睡覺呢?瞧,你都生病了。”上官婉兒關心地責備著她,說著,又為她端了一杯水,喂她喝下。
“所以,我又被易躍風抓回來了對不對?”林涵溪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亦如她的心,此刻沒有半點溫度。
“……”方靈兒和上官婉兒一時間竟不知該怎樣勸導和開解她,她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將身子養好,看她這副病怏怏的身子,她們實在心疼。
“婉兒,靈兒,我要離開這裏!你們要隨我離開嗎?”林涵溪眼神堅定地望向一臉驚愕的兩個人,從她們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們並沒有這個打算,她的心便沉了下去。
“涵溪,你現在必須把身子養好,你還發著燒,我們怎樣陪著你離開呢?恐怕出不了天冬樓的地界,你就會再次暈倒的。”方靈兒冠冕堂皇地勸導著。
“是啊涵溪,”上官婉兒握住她的手,勸慰道:“等你身子好了,我便陪你離開,可好?”
望著上官婉兒真摯的眼眸,林涵溪的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她並不是一個人,她還有上官婉兒陪在身邊,她不該心急的。
眼下,她確實虛弱無力,方靈兒說得沒錯,她這副身子,恐怕都出不了天冬樓,也罷,再留幾日將身子調養好,再離開也不遲。
這時,門外有了些響動,林涵溪心下一沉,難道是易躍風來看她了嗎?可現下,她不想見到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虛弱的模樣,不想讓他嘲笑自己。
是的,他定會嘲笑她的,當初,他那般糾纏著她,終於,她的心動搖了,向他傾倒了,他的目的達到了,不是嗎?
林涵溪恨自己,恨自己那般沒有骨氣,恨自己禁受不住那些溫柔和甜蜜的假象,恨自己沒有守住自己那一刻破碎的心,再次讓它支離破碎了。
這時,上官婉兒帶著門外的人走了進來,由於門外的陽光太過刺眼,讓林涵溪看不清來者何人,但她懸著的心卻放了下來,來者背對著陽光的,立在門口,看身形,不像習武之人,所以,自然不會是易躍風,但究竟是誰,她卻看不清。
來者立在那裏半響沒有移動,也沒有講話,林涵溪、方靈兒和上官婉兒也都愣在了那裏,不明所以地望著來者。
忽然,一個讓人心安的聲音響起,喚著林涵溪,讓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了:“門主,公孫璟來了!”
公孫璟……他竟然來了!
“公孫神醫,快為涵溪診治吧,她燒得好厲害。”上官婉兒連忙上前拉著公孫璟木訥的身體朝林涵溪一步步走了過來,兩人越來越近,心便越來越疼。
終於,公孫璟站在林涵溪的床前,將她蒼白的臉看得真真切切,他才道:“門主怎會這般消瘦了?”
林涵溪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因為,沒有你們三個陪在我身邊呀!”很顯然,林涵溪所說的“你們三個”,是指傾歌、暖雨、還有公孫璟三人。
公孫璟身子一震,緩緩坐在林涵溪身邊,低低的道:“公孫不會再離開門主身邊半步了。”說著公孫璟垂眸,將林涵溪的手握在手心裏,開始為她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