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暖無奈地說:“我知道你和那些小護士們沒什麼,我現在是認真地在問,沒有試探你的意思,別太緊張。”
莫東旭搖搖頭,低聲說:“我沒跟你打太極,我是真的沒注意。每天到了醫院,關注點都在你和媽媽的身上,我是無暇顧及別人的表現的。”
蘇流暖歎了口氣,看來是不能打算從莫東旭口中得到有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曾玲走了之後,心裏還是十分鬱悶。她知道,康明再怎麼捉弄她,那也不關莫東旭他們的事,她不該這樣遷怒於人的。但是一想到莫東旭是那個康明的首長,她就是覺得心裏不痛快,連看他一眼都不想看了。
她端著托盤走出來,到了護士站,有人告訴她說:“曾恬,護士長正找你呢。”
護士長李豔,雖然技術水平很不錯,但是為人不算好,在他們腦外科並不受到歡迎。曾玲也不怎麼喜歡她,但是她既然叫她,她也不能不去。
到了護士長的辦公室,她敲門進來,看到李豔正坐在那裏寫著什麼東西。
她也不多看,隻站在那裏,乖乖地等著李豔先開口說話。
結果,李豔第一句話就是問:“又和那個康上校見麵了沒有?”
曾玲想告訴她,其實還在院子裏見過一麵,兩人還劍拔弩張,差點就要吵起來。但是她很聰明,覺得這李護士長根本就是對康明有想法,不然從來冷冰冰的人,怎麼突然這麼關心起康明的事情來了?
於是曾玲撒了個小謊,“後來就沒看見了。怎麼了護士長,您找他有什麼事麼?”
李豔訕訕地說:“哦,沒什麼事,就是想替你求求情。你說說你,得罪什麼人不好,非要得罪康上校?他現在雖然隻是莫軍長的副官,但是副官是最親近長官的人,你知道嗎?一旦莫軍長升職了,那麼這個康上校的身份也是跟著水漲船高,不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能惹得起的。所以我勸你,還是找他去認個錯,這事情也就算完了。”
認錯?
曾玲自認為什麼錯都沒有,她是個很有原則的人,現在這種人說白了,就是被大家說成是死腦筋。
她的確是這樣,隻要是她認定了的事情,不管別人怎麼說,她都可以不在乎。就比如現在,她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怎麼都不能放下那一點尊嚴,她要證明自己就是沒說錯,就是康明先撞上的她。這件事雖然很小,但是在曾玲的腦子裏,再小的事情也要分對錯。而康明做的那件事,分明就是錯的。
曾玲拒絕李豔說:“謝謝護士長提醒我,但是我······我真的沒辦法,十分抱歉。”
李豔看她這樣,總也不能押著她去和康明道歉。她歎了口氣,說:“算了算了,你不肯我也總不能勉強,你先去忙吧。”
曾玲走出了辦公室,總覺得自己身上有股危機重重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上班,她又遇到了康明。
這男人現在往醫院裏跑的也是真勤快,一方麵是為了蘇麗珍,他是真心喜歡並且敬佩那個阿姨,能一個人把蘇流暖帶了那麼大,還把她教育成不偏執不自私的好女人。而另一方麵,就是讓他不像自己的那張蘋果臉······
回到住處,他就開始想她,甚至有些猥瑣地想著,她那張臉蛋兒真是又細又滑,不知道摸起來,是不是也像蘋果一樣······涼涼的,滑滑的。
昨天在醫院裏,就被蘇流暖他們發現了他的異樣,而回到在這裏暫時的住處,謝陽也看著他不對勁,問了半天才從他口中得知了真相。謝陽還在那裏嘻嘻哈哈地笑話他:“哎,康明,你到底是看伯母去了,還是去泡小護士去了?”
康明忙說:“你別胡說,我對那小護士沒別的意思!”
“那你笑成那樣,不為了你口中的小護士,難道還有別人嗎?別告訴我是蘇流暖!那可是咱們的嫂子,要是被首長知道了你對嫂子圖謀不軌,肯定扒下你一層皮。”
康明無奈地解釋說:“不是嫂子,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是誰?”謝陽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現在他是康明最好的朋友之一,淡然希望和他分攤這種鬱悶的心情。
而康明說道:“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穿著白色的襯衣,下麵是軍綠色棉布裙子。”
謝陽問:“你們見了幾次?”
“稍微正式點的,就隻有這麼一次。”
“那······聽你這意思,還是一見鍾情了?”
康明赧然笑著,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一見鍾情,但是他就是覺得,那個小護士笑起來真好看,發怒的樣子也好看。
他低低地說:“也許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