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裏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軌,每個人都找到了自己該走的路。
曾經走對了的,現在一直堅持著,曾經走錯了的,現在也迷途知返,重新選擇。好像唯有莫菲菲,還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出不來。而這種事,如果自不醒悟,別人真的很難幫助她。畢竟,她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回到京城以後,莫東旭偶爾也有應酬。
當初他也是在京城讀書的,這裏有不少的朋友同學。平時在C市很少回來,偶爾回來一次也都是來去匆匆,哪有時間和這些老朋友們聚聚?
現在總算是閑下來了,他常常帶著蘇流暖到處走走。他那些朋友們看到他的嬌妻如花,而且還馬上要給他生孩子,都對他羨慕不已。而他現在最享受的,就是別人豔羨的目光。
這次他又帶著蘇流暖和一個朋友在酒吧見麵。
本來聽說是酒吧,他不打算帶著蘇流暖過來的。但是那酒吧正是他朋友開的,說什麼也要讓他帶著老婆過來捧場。還說他們的酒吧裏有雅間,到時候他們可以在雅間裏麵喝茶,敘敘舊說說話。
蘇流暖見他還猶豫,就勸說道:“人家叫我們去就去吧,酒吧也沒事啊,我們不喝酒不就好了?”
那朋友聽了就誇蘇流暖明事理,莫東旭也隻好答應了。
晚上和蘇流暖一起來到酒吧裏,一進門他就半攬著蘇流暖的腰,生怕她被酒吧裏什麼人碰到了,好像她是珍貴的瓷器一般。
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讓蘇流暖覺得好笑,但是心裏又有種溫熱感動。一見到他們來,莫東旭那朋友馬上把他們向樓上的雅間裏帶去,開門的時候笑嘻嘻地說:“怎麼樣?我這雅間不錯吧?”
的確是不錯。
這雅間在二樓,有一麵隔音的玻璃牆。這裏關上門便再聽不到一點喧囂的聲音。但是隻要拉開幕布,就能透過玻璃牆看到外麵的景象。
他們一邊喝茶,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男人們的話題,有時候女人總是不感興趣。蘇流暖聽著聽著就有點走神,目光不經意地向外一撇,恍惚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舞池裏瘋狂扭動著,身邊貼著好幾個形容猥瑣的男人。
蘇流暖扯了扯莫東旭的衣角,指給他看,“東旭,你看那是不是菲菲?”
莫東旭順著她指出來的方向看過去,他眼力好,一眼就確定了那人正是莫菲菲。她燙著爆炸頭,上身穿著個緊身的小吊帶,一根肩帶還掉了下來,露出雪白的肩膀來。她嘴上斜叼著一根煙,身體瘋狂扭動著······那樣子,哪裏還是記憶裏那個有些高冷的莫家大小姐?
莫東旭的朋友看到他們夫妻兩個都看著外麵,也忍不住跟著他們向外看,“你們看什麼呢?那個跳舞的女人麼?”
莫東旭點了點頭。
那朋友說道:“哎,這女人也是個瘋子,這段時間啊,幾乎天天都到我們這裏來。來了就猛喝酒,喝完了呢就開始放浪形骸了。喏,看到她跳舞沒有?跳一會兒熱了就肯脫衣服,什麼男人上來占她便宜她也不拒絕。”
莫東旭微微皺著眉頭,不滿地問道:“她不拒絕你們就不管了嗎?你們這不是清吧?”
這酒吧裏做的是正當生意,不許有什麼汙穢的交易,更不許男人趁女人喝醉了就做什麼不法的勾當。
他那朋友聽了,搖頭說:“管?怎麼管?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我們管了,反而被人罵成是多管閑事呢。”
莫東旭皺眉,“你情我願?”
“不然你以為呢?”他那朋友搖頭說,“上次就是,她被幾個男人纏著喝酒又跳舞的,我們覺得不太對勁,還怕她出事呢,當時就叫人把那個幾個男人趕走了。誰知道這姑娘呢?這姑娘拉著那幾個男人不讓他們走,還對著我們吼,說那都是她的男朋友,叫我們少管閑事!東旭,你說,這樣的我們還能管嗎?”
莫東旭聽著這些,心裏已經快要冒火了。
看到他臉色不善,他那朋友這才問:“你打聽這女人幹什麼?她和你們認識麼?”
何止認識?這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堂妹。但是現在隔著玻璃看到瘋狂扭動的莫菲菲,莫東旭恍惚地問自己,他和這個女人真的還認識嗎?
他還沒答話,倒是蘇流暖開口說:“這是我們的堂妹。”
那朋友自覺剛才說的多了,忙說:“哎呦,原來是你們家的親戚啊,我剛才······我剛才隨口說說的,你們可別介意。”
莫東旭自嘲地笑了笑,“放心吧,沒什麼好介意的。她既然做了這些事,就不能怕人說。你說的又不是假的,我們有什麼好介意的呢?別多想,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