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莫東旭真的帶著蘇流暖去看望水洛夕和皇莆擎天。
早晨的陽光燦爛又清爽,兩人迎著朝陽往醫院走去。進門之前,蘇流暖還在叮囑他說:“等會兒見了洛夕,你也客氣一點,人家現在畢竟是傷員。”
莫東旭反問:“我什麼時候不客氣過?”
“你哪次不是冷冰冰的?”
莫東旭就笑,“難道讓我對你的情敵卿卿我我?”
蘇流暖氣得擰了他一下,“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我和你認真地說話呢。”
“好,認真說話。”莫東旭把她實施暴力的手指捏在手心裏,也做出認真的樣子說,“現在人家水洛夕可是在皇莆擎天麵前,我要是對她太好了,就算你不吃醋,皇莆擎天也會吃醋的。別操心了,我自己有分寸的。”
蘇流暖想想也是,這男人看似冷漠嚴肅,好像不通人情世故似的,但實則心思很細膩,很會為別人著想。
她不再擔心什麼,跟著他去了水洛夕的病房,然而人卻不在,護士小姐說,水小姐去骨科那邊照顧皇莆先生去了。
莫東旭和蘇流暖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然後又一起去了骨科。
現在皇莆擎天正半躺在床上,而水洛夕背對著房門,坐在床邊上喂他喝粥。皇莆擎天嘴上喝著粥,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水洛夕的臉,那樣的柔情脈脈的眼神,連窗外燦爛的朝陽都顯得黯然失色了。
他們兩夫妻站在門外,蘇流暖拉著莫東旭的袖口,小聲問道:“哎,我們兩個來的是不是有點不是時候啊?”
莫東旭揚揚眉梢,點頭說:“好像是。”
他們在那裏竊竊私語,引得水洛夕回頭一看,馬上把粥碗放到了床頭櫃上,站起來迎上去,拉住蘇流暖問:“這麼一大早,流暖你怎麼來了?”
蘇流暖笑著說:“來看看你,傷好了沒有?”
“本來就是一點拉傷,不礙事的。”水洛夕和蘇流暖說了兩句,目光這才落到一旁的莫東旭身上,矜持地笑了一笑,低聲說:“東旭哥也來了。”
莫東旭臉上也是得體的微笑,隨口答應著:“嗯,過來看看你們。”他似乎不願意這樣和水洛夕麵對麵,目光往病房裏麵探去,“皇莆的傷勢怎麼樣了?”
“哦,他也好一點了。”水洛夕把他們往裏麵讓,“你們進來坐吧。”
進門之後,蘇流暖把帶來的一捧百合花插到了床頭櫃上的花瓶裏。皇莆擎天微笑起來,“來就來了,還買花做什麼?”
“來看病人,總要有個看病人的樣子嘛,不然我們兩手空空過來麼?”蘇流暖在病房的沙發上坐下來,她和皇莆擎天也算是熟悉了,並不拘謹,顯得落落大方。
而莫東旭和皇莆擎天更算是不打不成交,兩人都在內心深處把對方當成了朋友,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
莫東旭坐到蘇流暖的旁邊,一條修長的手臂無意地搭在蘇流暖背後的靠背上,那樣看起來,仿佛是他把她摟在懷裏一樣。他舒服地翹著二郎腿,語調輕鬆地說道:“別誤會,這花不是給你買的。本來打算送給水小姐,但是她不在病房,隻好便宜你了。”
蘇流暖覺得不好意思,伸手捅了他一下,示意他別說了。但是莫東旭渾不介意,仍舊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盯著皇莆擎天。
有時候,男人之間迅速建立起來的友誼,女人是無法理解的。所以當蘇流暖還在想著如何客氣一點的時候,莫東旭和皇莆擎天其實已經是可以互損的莫逆之交了。
水洛夕對於他們的相識也充滿了好奇,她徑自去問皇莆擎天:“你和東旭哥······哦,和莫先生,你們怎麼認識的?”
她這一改口,似乎昭示著什麼。皇莆擎天眼睛一亮,馬上把自己和莫東旭相識的過程告訴了她。最後總結說:“說起來,可還是因為你我們才結緣的。當初就是因為你喜歡他,我才嫉妒,才去他們軍區電腦裏放了病毒。”
水洛夕被他說得有些赧然,低頭囁嚅說:“你自己心眼小,關我什麼事?”
她是國際巨星,鏡頭前從來都是落落大方,端莊中帶著點矜持。哪怕是私下裏交往,她對皇莆擎天也總是保持著距離,很少看到她這樣的小女兒態。
今天一見,倒顯得嬌弱可憐,讓皇莆擎天心裏一顫。然而不知為什麼,卻想起了街邊蘇流暖嘟著嘴巴逗一隻流浪小貓。也是這樣的小女兒態,帶著點天然的嬌憨和純真。
再一抬頭,看到沙發上和莫東旭親密依偎在一起的蘇流暖,皇莆擎天覺得自己這瞬間的聯想有些罪惡似的,忙把目光收了回來。
他縱橫商場這麼多年,不動聲色的本事早就練成。剛剛那一個瞬間的異樣,房間裏誰都沒有察覺到。莫東旭恍若無事地問道:“聽說皇莆你昨天救水小姐的時候特別帥,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嗯?有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