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你的消息了,是不是我們真的會永遠都沒有消息。
人很多,心很苦,我站了起來:“襄王,我去方便一下。”
他嫌惡:“你去便去,還要跟我說一聲。”
“什麼態度。”一敲他的頭:“得對我尊敬一些,一會兒讓宮女給你送禮物過去。”可別黑了一張臉,哈哈。
笑著拖著有些沉重的步子出了去,槿色照顧著歆上,身邊隻有二個宮女亦步亦趨地跟隨著。
紅紅的燈籠在冷風裏狂肆地飛舞著,亂了一地的碎光。
我去解手,靜靜地靠在廊柱上望著那遠處的黑暗。
這裏越亮,暗處越暗。
一抹淡淡的香味,從角落那兒吹來,如此的熟悉,熟悉得讓我顫抖著。
我踮著腳尖兒,讓宮女守在原地別跟來,伸手故作輕快地想要去抓住那燈片一片,慢慢到了角落。
心跳如雷,那香味越來越濃,遠了就像他的,近了不像。
是你麼?我雙手抓成了拳,指尖掐著手心,如此的痛疼著。
可是一轉彎,看到的卻不是他,而是一個宮女,手裏拿著一柱香,那香燒出來的味道如此的濃濃。
“你來了。”她看到我,居然一笑,冷冷的笑意如同這冰雪的溫度一般。
我警戒地看著她:“你是誰?”
她唇彎起,如此的詭異:“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味道,你熟悉對不對?”
是的,遠遠地這味是如此的熟悉啊,熟得讓我腳尖都飄浮了起來。
可是,不是他?這個宮女是誰。
“莫離呢?”我壓著心的狂跳,聲音輕淡地說。
“你敢跟我走嗎?現在。”她說。
“去哪兒?”
“這不是你能問的,你現在要不要走而已。如果不走,那麼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如果走,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我壓根就不知道。
那二個宮女還在那兒守著,看著我。
我看著眼前的宮女,想著那個溫潤如玉的莫離,我去會發生什麼事我不知道,但是能這樣出現在我麵前的宮女,定也是熟知我的一切,還有莫離身上的味道。
我能放棄麼?我如此的害怕,我怕我錯過莫離。
可是如果走了,那麼李棲墨呢?我心裏一片惶然,就站著,腦子不知如何去決擇。
“那麼,你一輩子別想再看到他了。”宮女冷冷地一笑,滅了香,然後飄然轉身就走。
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要真正的殺了莫離。
不怕不怕,我傅天愛是有九條命的,我不會死的。
“我跟你走。”我說,然後我踏入那一片紅黑之中去。
她身上的味道,和莫離如此的相似,我被蒙上了眼睛,什麼也看不到,其實不用蒙,我想我現在也是看不到了。
在馬車上,一直往不知名的地方去。
我心靜如水,如果她要殺我,剛才就動手了。
我不知要去哪兒,我隻知道馬車換了又換,故意讓我迷糊方向,隻是夜裏那狗叫的聲音,卻讓我知道這還是在京城。
原來我離你是如此的近,可是我卻不知道你在哪兒。
“到了。”馬車一個停下,趕車的人冷聲地說。
那個女人很大的力氣,一把將我提下來往馬車下就是一丟。
手腳有些擦痛,我忽略這些,摸索著站了起來。
讓人推了進去,一個趔趄差點摔著,一直被粗暴地推著走,這些人必是不善,可是即來之,是則安之。
如果你們以為我現在跟著你們出來,你們以為沒有人知道,那就大錯特錯了。
倒是想知道,莫離在哪兒,倒是想知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踏向她的時候,我將身上的一個香囊解了下來落在地上,那香囊裏放著的香包也是有來頭的,叫做長香,是蕃國送過來的,染上了這香味縱使不再帶著香包,沒有十天半月那味道都不會消,而且可以讓蝴蝶聞了這香味,可以找到人,大冬天的沒有蝴蝶,但是李棲墨真要找一個人,沒有找不到的。
帕子給拉開了,屋裏還是一片黑。
那個女人點了一盞燭火,我逐漸地看得清楚這裏。
但見那角落裏,綣縮著一個人,如此的枯瘦,如此的憔悴,可是那雙也染上了燭火的眸子,卻是如此的熟悉。
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控製不住紛紛而落。
一千一萬個字,都哽在喉中一個都說不出來。
莫離,是你,是你。
你沒有死,可是我卻不知道你讓人囚禁在這裏。
莫離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眼睛迷糊了起來,我用力地擦著,可是眼前的一切,還是越來越是灰暗,直到什麼也看不到了。
“莫離。”我驚叫著。
伸手去摸索,試探地往前走,撞到什麼在我的膝蓋上,痛得緊,可卻沒有去感覺多一會,就爬著往前摸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