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得不想起身,外麵的人也沒有來打憂我。
再迷糊睡一會,讓我推醒。
一睜眼就是李棲墨放大的一張臉在我前麵,笑吟吟得像朵花一樣,害我差點飽以老拳揮過去。
“睡得還好不?”他輕聲地問我。
當然好了,不然怎麼會枕頭濕濕的,那是流了不少的口水啊。
“起來了,朕都下朝了,穿好衣服,去慈恩宮裏。”
“我不想起來,你就去把歆上抱過來就好了。”去慈恩宮,我一千一萬個不願意的,想到那地兒,我就覺得十分的無力。
“必須去。”他拉掉我的被子,我怕冷,隻能趕緊爬了起來。
他拿著衣服披我身上,梳妝,頭發,還有衣服,又是那般貴氣的形式了,用過早膳便出去。
“天愛,去了太後哪兒,先跟她認個錯,軟著性子跟她說話。”
“為什麼啊?”難道她看著我,橫眉豎眼的,再罵我小賤人,我還要拍著手跟她說,這個罵得好,罵得好。
李棲墨扣著我的五指,修長如竹的五指穿過,緊緊地與我相合著。
“太後身體不是很好,而且也是朕的母後,愛朕,就忍一些委屈,再說你要是不討好點,孩子她能給你養嗎?現在可能不太行,可是過些時候,朕肯定是要讓孩子陪著你的。”
“真的?”
“也隻有你敢這麼一直否認過朕說的話。”
“那是你一直太沒有誠信了,叫我如何去相信你啊。
他捏捏我的臉:“跟朕作對你最行了,朕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李大爺,是我欠你的。”
“啥也別說了,反正這輩子,誰也扯不清了。”
是你不想扯清吧,還說這麼多幹什麼來著呢。
雪氣清冷,可是不若西北那種恨子一般的割人,熟悉的一切,仿佛時光被偷走了一樣,我也隻是陪著他去出戰了一段時間。什麼也沒有改變啊,我爬過的樹,折過的枝,那兒還是光光的。
我推掉的大石頭,那兒也是光滑的。
慈恩宮裏也知道皇上會過來請安吧,早早就打掃得幹淨,等在那兒,皇上一進來,馬上就行禮,人人臉上喜氣洋洋的。
不過看到我,卻是沉默了。
我就特得意,仰頭走得步步生風的。
見太後就像上刑場一樣,反頭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太後的宮裏坐了個滿,都是些妃子。
我又感覺我像是猴子了,人人看皇上,就免不了要看到我。
她們就像是小鳥兒一樣,關了起來,就等著養鳥的主人回來,歡快與高興無需怎麼去掩飾,就是這麼個樣,就是這樣的高興。
“母後。”李棲墨神清氣爽地叫了一聲。
太後將眼神從我身上移開,然後看著皇上,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像是放下心來一樣:“皇上,你終於是回來了。”
他淡淡地笑:“托母後為朕祈福,打了個大勝仗。”
這母子之間,有必要這麼假惺惺的你誇我,我誇你嗎?
拉拉他的衣服:“歆上。”
他示意我先別急,然後道:“母後,朕此次北征,大獲全勝,全得有天愛一直幫著朕,天愛,還不向太後行禮。”
又扯上我了,得,行禮吧,又不是不會,好呆我也在修禮宮裏呆過這麼久的時間。
可是扁扁嘴,我該怎麼稱呼我的身份啊。
“臣妾。”他說。
“臣妾見過太後。”如是我就這樣跟著說了。
太後眯起眼睛看我,一臉的不悅:“皇上,這何來臣妾二字。”
“她一直是朕的女人,西北,也是她在陪著朕,也是她帶著人抗戰,若不然西北一個城,非得讓突厥奢城不可。”
誇得我好是心虛啊,不過心裏十分的受用。
太後卻說:“光靠她一個人嗎?”
太後,你真會打擊人,你去看看,瞧你還不跑得比兔子還快。
太後真的老了,頭發又白了許多,歲月真的不饒人。
“母後。”他淡淡的叫了一聲。
“是得多謝傅妹妹,本宮也聽說了,傅妹妹果然是聰敏勇敢。”先出來說話的人,居然是上官香華。
她笑吟吟地說:“太後娘娘,傅妹妹還給皇上生了個皇子,怎生說,也是宮中之人,皇上也定會依著宮規,立皇子歆上為太子。”
我心裏咯地一個就暗了,宮規啊宮規,這可是要殺母立子的。
太後眯起眼睛,也想到了。
她看著我的脖子,像是看到了一塊好肉,要怎麼切下去。
李棲墨輕淡一笑:“母後,上次你提義的廢宮規,朕會把這事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