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人家是堂堂上官左相家裏唯一的千金,何必要這些呢。
“傅小姐,皇上那天,似乎有些生氣。”她很小心地說著。
我笑笑:“他生他的氣,與我無關。”
她腆腆,然後看著亭外的綠荷道:“這倒真是好地方。”
“是啊,很靜,很美。”
她輕歎地說:“這宮裏倒是好光景,京城裏的天氣也不錯,可是南方,卻是水深火熱之中,倒也不知道怎麼一個事兒了。”
“管他什麼事呢,後宮的人不是不得參與政事的嗎?”
她一笑:“是啊,是啊,看我,真是多嘴,不過你看見了沒有,上官左相又入宮了。每次進來,都不是小事兒呢。你說為什麼皇上不封上官香華為妃啊。”
“也是遲早的事吧,上官左相在朝這麼多年,手下的人可不少來著了。”
胡昭儀對我這麼好,也不是沒月目的的,但是我喜歡她的坦然,而且她也是相當聰明的,不會讓人討厭,進退得知。
我和他一塊兒回到了未央宮裏,看著一盤盤端上來的佳肴,我眼睛都亮了,天啊,好鮮活兒啊,這能吃嗎?
那廚子約莫三十歲左右,可看起來也是挺年輕的,不敢正視我,隻是低低地說:“小姐可以試試。”
倒是自信啊,槿色給我夾了一些魚,我一吃我就想,人真的是有區別的。
魚也是一樣的魚,可是人家蒸的就是不一樣啊,甘甜,滑嫩,而且很入味兒,往往蒸魚沒有弄好鹽淡了我不愛吃,鹹了點我也不喜歡,口味還是偏重的。
還有那豆角,乖乖,可以炒得這麼幹巴巴的麼?夾了一吃,那個美味啊。
招呼胡昭儀:“你也吃些,真不錯啊。”
她用帕子捂著嘴巴喜笑著:“真是難得小姐喜歡,臣妾得好好打賞人他了。永兒,看賞。”
這讓我真不好意思,為我找廚子,還要她幫我給銀子。
“槿色,小蟈蟈,你們也來嚐嚐,是真的很不錯啊。”
二人不動,隻是微笑著。
“罷了小姐你心地好, 沒有什麼身份之分,可是奴婢們卻也是心裏明白的,怎麼可以和主子一塊兒用膳呢。”胡昭儀坐下和我一塊兒吃。
一邊吃一邊說放話,神不知鬼不覺地,我居然吃了二碗飯,連飯也是講究啊,沒有宮裏做得那麼細膩,也沒有小蟈蟈做得那麼粗,很合我的口味。
想我得他的寵愛,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吃住用的,都是好之又好。
晚上小蟈蟈說我不能吃太多飯了,就讓那個人給我做了麵,安知道一吃他做的麵我才知道李棲墨那廚子做的,也不過是如此。
叫他上來,第一很大方在叫槿色去拿銀子打賞她。
他淡淡地說:“小姐不必客氣,能為小姐做些事,我的榮幸,隻是入宮為廚子,卻不想做奴才,這脾氣,還請小姐原諒。”
“沒事沒事,你入宮做這廚子,我都覺得委屈你了呢。”
捧著麵條吃了三碗,捧著肚子在床上摸著。
天啊,照這樣吃,遲早我會胖得走不了路的。
跟槿色說:“槿色,這個人真是厲害,就問問小蟈蟈,居然就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口味了,吃得我撐死了,好飽啊。”
槿色便笑:“這下可好,再也不用擔心小姐吃不進東西去了。”
“嗬嗬,是啊,我倒是挺欣賞這個人的,想人家憑什麼進宮要做奴才啊,在宮外這樣的手藝,也能自已賺錢呢,何必進宮裏受這鳥氣。”
槿色卻是說:“小姐,有些事情你倒是看得輕了,有著手藝又如何呢,沒權沒勢在宮外,也不是怎以好混的。”
“哈,這個我倒是沒有想過,反正我是無賴,我怕誰來著。但是我賣過菜,賣過草蟈蟈,別人說,叫我一聲爺爺,我買了,我就叫了。”
她張大嘴巴:“小姐,你不會吧。”
我嘻嘻笑:“是啊,就是叫了,反正叫一叫又不會少一塊肉,跟什麼過不去也不要跟錢過不去,有時候尊嚴和骨頭千斤重,有時候就要像羽毛一樣的輕柔。”
我在床上挺著等一會消一點了再去洗,外麵的月光十分的光潔,從窗子裏照了進來了,帶著香氣陣陣的。
這樣的季節,正是何處不飛花的地方,處處花開,風一吹就落,再一送就是香。
李棲墨今晚居然過來了,我看著我在床上躺著,一臉的疲憊說:“寶貝兒,你可真是舒服,朕都要忙死了。”
“你不會是跟我撒嬌吧?我才吃得飽飽的,你不要逼我吐。”
他撲到床邊來,笑著看我說:“居說中午你吃了很多,那廚子做的菜,你喜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