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輦在前麵的路,然後進了承乾宮裏。
我笑著說:“槿色,這個是誰啊?叫什麼名字來著?倒是生得挺好看的。”
“奴婢不知道,娘娘,我們回去可好。”她哀求地叫著。
“可是現在我不想回去,我倒是想去看看,她這麼晚到承乾宮裏是來幹什麼的,你別抓著我的手,我不從前門進,我翻牆頭偷偷地進去看。”
槿色卻是抓著,一邊低低地哭著:“娘娘不要去看,娘娘是想知道,奴婢就告訴娘娘,皇上是傳她侍寢的。”
我笑,咯咯地笑著說:“原來他怕冷,總是要人睡在他身邊,那我們回去吧,槿色,你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呢。”
我都沒有來得及看看我心底開的洞是有多大,是有多痛,為什麼哭的人是你,你是為誰哭,為我嗎?
我才不需要這些,有些事情看清楚也是比較好的。
他說過他不會獨寵我一個人,他說他三宮六院宮妃粉黛相伴是正常的。早上說著愛我,和我在一起,可是晚上,還不是一樣另找別人。
這就是李棲墨的愛啊,隻不過是把曾對別人說的那一套,再如數家珍地說給我聽而已。
槿色很難過,我卻一路笑著,我跟她說:“槿色,你知不知道我剛進宮,侍候的是誰?是玉妃娘娘,玉妃娘娘有時候也會哭鬧著說,皇上曾對她怎麼好,皇上說愛她。你說玉妃娘娘現在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光景呢,注定了就得冷落了。”
我也不知我想說些什麼,一邊說著,一邊佯裝著開心,夜是最好的麵具,可以肆意地流淚,而沒有人知道我在哭。
“娘娘,你別說了。”
“我真不知你哭什麼勁兒,你雖然是個宮女,但是你學識可不是一般的,為什麼要哭呢?啊。”惹得我的淚,都停不下來了。
她嗚嗚地說:“奴婢是心疼娘娘。”
“嗬嗬。”我笑:“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不許哭,我莫天愛是沒事流著淚玩兒的人嗎?”
他奶奶個熊,我早知道我會有這麼一天,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甚至還沒有和他凶狠地吵一場呢。
回到未央宮裏的時候,累得什麼也不想吃,洗了就睡覺,睡到半夜一抹臉,居然二手濕濕的。
無所謂,終是要走這麼一步的,隻是早來了一些。
我笑笑,再睡,可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死混蛋,為什麼在我動了心之後,你就開始這樣,你是一步一步慢慢來,最後還可以讓我過去陪著是不是?你做夢吧你。
想徐嬤嬤給我講故事的時候,總說玉妃以前多受寵愛,也是一個驕傲得不得了的人,眼裏容不下沙子,而且人家還是封王的血親,多風光的一個身份啊,最後怎麼著,別的不求,隻求皇上能來寵愛。
早上才迷糊地睡去的,醒來看到桌邊坐著一個人,看清是他,又眯起眼轉個身再睡。
他撲了上來,笑逐顏開地說:“小豬,睡醒了。”
我一巴掌把他的臉拍走:“離我遠點兒。”
“怎麼了。”他抓著我的親吻著:“不高興了,誰敢欺負朕的寶貝兒,朕去教訓她。昨晚上去沅沅那兒了,你真是閑著沒事找事做,現在宮裏的那些女子,都怕招惹你,你還是安份一點,別到處走了。”
安份,隻會叫我安份再安份。
聽得我火大了起來,冷冷地一笑,拉起被子將頭也給捂住。
他來剝開我的被子,轉過我的臉要我看著他,研究了一些時候才說:“天愛,是不是去沅沅那兒,又想到向莫離了,你的心,收一收吧,以後你要過日子的人,可是朕。”
“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也不想聽你念叨著什麼?”不想吵架,是真的不想,現在很累,隻想好好地睡一覺,睡它個暈天黑地的。
“朕走了,你可別後悔,別來找朕。”他放話。
“我一定不會後悔,你快滾。”
“傅天愛,朕真走了。”
“走,滾到你的女人堆裏去。”
“我說傅天愛你發什麼脾氣,昨兒個又不是朕不讓你去見向莫離的,怎的,怕朕帶你去,刺激著你嗎?”
我抓起一個枕頭,朝他用力丟了過去。
他抓住,朝我丟了回來。
使的力氣重了一些,砸在我的腦袋上,還是有些痛。
我聽到他大步地出去了,外麵的宮女說:“皇上,茶已經準備好。”
“以後不必再準備了。”他擱下一句狠語,腳步聲越來越遠了。
我怔怔地望著那繡金線的帳頂,靜靜的,如此華麗,我腦子裏也是空空的,迷糊的。
槿色進來,輕聲地說:“娘娘,你何必和皇上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