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棲墨進來有些無力,我看他臉色有些蒼白便問:“你怎麼了,不舒服?”
“吃了你烤的魚,不舒服,肚子鬧騰著。”
“你少怪我頭上,要是真不舒服,你會吃幹淨,居然也不留條給我。”
他不說話,捂著肚子在那兒坐著。
我起身穿了衣服赤腳套上鞋子去出去,讓宮女去傳禦醫過來給他看。
來的是個老禦醫,一聽說上午他吃了烤魚就輕歎:“皇上你的身體打小就不能吃這樣,怎生還吃呢?”
笨啊,怎麼還吃呢。
看著他哼哼啊啊的,拉得都有些虛脫,害得我吃紅燒肉也不敢太用力,怕刺激到他。
想了想還是讓宮女去煮了碗粥,等我吃完了才端粥進去。
輕聲地說:“李棲墨來吃點粥吧。”
“你喂我。”他有氣無力地說,然後氣遊絲地看著,眨巴著他的眼睛裝可憐,讓我心一軟:“好。”
喂他吃下一碗粥,他說:“還要一碗。”
“不能吃太多了,你現在肚子不舒服呢?喝藥吧。”
烏黑的藥端到他的麵前,他就皺鼻子:“天愛,往時朕對你如何,你喝藥,朕是怎麼對你的?”
“我不記得了,快喝吧。”扶他起來讓他就著我的手喝。
他歎息,低頭就喝,喝完了藥額上有些汗,我拉高袖子給他抹去,他笑著彎起手指刮刮我的鼻子:“去給朕倒杯水來喝啊,苦著呢。”
“好。”倒了大半杯水過來給喝。
“天愛,真乖,朕病久一點,你會不會侍候久一點?”
“你有病啊,還想著自已能病久一點,躺著去。”
李棲墨好可憐,吃魚還讓魚刺刺到,又鬧肚子痛,拉了大半夜,我看著他進進出出,都有些心虛,我可沒有害他,我也有吃的。
我也還是這樣上心地照顧他吧,鬧騰了大半夜的,早上看著他那蒼白的臉,實在不忍心叫他起床。
公公在外麵說:“皇上,該早朝了。”
他睜開眼皮子,滿眼的血絲和疲憊,我輕聲地說:“要不不要去了,少一一天朝也沒有什麼關係的,有什麼急事你讓人去處理不就好了。”
“你別誘惑朕,朕還真不想去,累得緊。”他無力地又合上眼。
“那就不要去,不要去了。”
他想了好一會才說:“好,朕不去了,你得陪著朕,哪也不許去。”
“好。”我應下。
他便讓公公去傳旨,有什麼事先讓劉尚書記著,稍候再來通報他,君王今天不早朝。
我看他臉色真難看,還是難受的樣子,就忍不住院伸手去給他揉揉額,他唇角彎起:“舒服。”
人家一句舒服,我就奴才一樣,很認真給他揉著了。
我卻是忘了,皇上不早朝,其實我也有麻煩。
迷迷糊糊地趴在他身上睡了一會,就聽到一聲清亮的叫聲:“太後駕到。”嚇得我差點尿出來,這麼亮的聲音,就是在房門前啊。
還沒反應過來呢,門啪地就開了,灼熱的陽光照進來,讓我眯了眯眼。
李棲墨也鼻息沉重,拉長聲音說:“母後。”
太後也揚聲說:“皇上可記得先皇遺言,得勤於政事,萬不得倦怠,哀家是怎麼跟皇上說的,切不可貪戀女色,而今卻為了女色不早朝,你可對得起你父皇的遺命。”
我想,幸好我們還穿著衣服,不然的話,就讓太後看了春宮去了。
“母後,朕何曾有忘,母後這般不請自入,不報自闖。”他語氣裏,盡是不悅的責怪。
我悄悄地滑進被子裏,現在是母子相爭啊,與我何幹,還是縮進去好了,一個是天下最大的女人,一個是天下最大的男人,鬥吧,鬥得個你死我活的。
“哀家闖進來,就是要讓皇上有一個覺醒,皇上沉迷女色不早朝,可對得住盛世的百姓,對得住哀家和你父皇的一片苦心。”
得,苦情難來了。
沉迷於女色,我心裏輕笑,一手在李棲墨的腰間撓癢癢。
“太後未免過於武斷。”他惱氣了,抓住我的手,不讓我搗亂。
“哀家武斷,皇上,若不是哀家直接讓人開了門看到皇上和這媚妃廝混在床上,皇上也會有千萬種理由來狡辯。”
我有些無語了,媚妃,我媚麼?我不知多傲,我的傲骨,你兒子清楚得一清二楚的。
皇上真的怒了,他坐起身,冷聲地說:“來人啊,請太後出去。告訴太後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哀家相信自已的眼睛,皇上你看看你,臉色蒼黃疲憊,沉迷於女色,如今南方水災,情勢嚴重,上官左相見不到皇上,都不知如何處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