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就好了。”他含笑地站在一邊看我:“你也沒有跟它客氣。”
“我跟它客氣我就不是人了,明裏我不敢動你,讓我逮著這仇要是不報,心裏都會記恨一輩子,你走遠一點,看我飛馬流星腳。”一腳踢過去,臭猴子吱吱叫著一轉身子,害我雙腳劈開十字跌在草地上,嗷嗷叫痛:“呼,好痛。”
李檀忍住笑,過來扶我:“沒事吧。”
“你試試一字腳,沒事才怪,好痛,慢點慢點。”
站起來,惡狠狠地一瞪臭猴子,它倒知曉它大禍臨頭了,吱吱叫著想要逃走。
“李檀,幫我折根樹枝過來,看我不收拾它,以後看見我們,能溜多遠就溜多遠。”
“你不殺了它?”他好奇地問。
“哇,你心倒是狠,算了,我跟它計較什麼,那我和這小禽獸有什麼二樣。”我要是心那麼狠,你不怕麼?
他樂得直笑:“莫天愛,你這小禽獸,你等著哦。”
“滾。”亂給我起外號。
趁著他離開,我脫了鞋就往臭猴子砸過去,沒辦法啊,我身上能傷人的,就隻有鞋子了,難道我拔草砸它,用指甲和它對抓,我可不想成花臉貓。
李檀折了根小樹枝過來,我威風地往風中抽了幾下,嚇得猴子叫得更歡了,往它身上狠抽:“看你還敢不敢惡勢欺人。”
“看你還敢不敢耍潑,閃,我讓你閃。”追著它打。
“以後讓我見你一回,抽你一回。”我閣下狠話,再去樹後搬出石頭朝花瓶就狠狠一砸,它以為我要砸它,嚇得急跳起來,花瓶一碎,它吱吱叫著倒在地上,又迅速地爬起,像風一樣速度地爬到樹上,驚恐地看著我。
樹枝再在揮舞二下,嚇得它又溜走了。
我得意地吹聲口哨:“我敢保證,以後它再也不敢惹我了。”
他嘖嘖地說:“莫天愛,你真狠。”
“一般一般。”
“你以為我在誇獎你。”
“我是當成誇獎啊,難道你認為欺負它好過它欺負我。”我白他一眼:“我可不愛讓它欺負。”
他看著我直笑,風吹亂了他的黑發,拍打在他潔淨的而秀氣的臉上,我忍不住朝他撒嬌地一笑,他這樣兒,真像莫離啊。
所以,他回到樹下去撿書的時候我跟著他走,厚臉皮地說:“李檀,你書送我唄。”
早些勾引了他,我就能早些出去和莫離一起,秋涼很快冬冷,我怕冷。
李檀顯然是有些鄙視於我啊,撣掉書上的塵:“你會嗎?你識字嗎?”
“我當然識,我當然會,不許走,我給你念首詩。”
他偏要走一樣,真不合作,我隻好上前去,拖住他的手:“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他停下來,不再拖著我走,好笑地說:“那你說說,是什麼意思?”
這個啊,比莫離考得還要凶,拖著他的手絞盡腦汁地想了會說:“雲山老了,江水來了,先生吹了風,額頭像山高,鼻水像水長。”
李檀一聽,樂得捧著腰兒笑:“莫天愛,你是從哪裏鑽出來的活寶,我告訴你,你錯了。”
“唉,其實我也不喜歡那個,多沒勁兒,流鼻水有什麼好說的,我喜歡那個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那嬤嬤,老是把這句話掛在嘴皮子上說我。
他將書給我:“好,借你看,第一,不許弄髒了,不許毀壞了。第二,我到時要考你。”
我氣勢軟了下來:“為什麼要考啊,這麼厚的一本書,你比莫離還要慘無人道。”
“莫離是誰?”他輕淡地問,雙眼卻是犀利無比地看著我。
我抿嘴一笑:“莫離就是莫離啊,告訴你幹什麼,他是我哥,比你有才識多了,諾,我就是他的關門弟子。”
“關門弟子,也跑到宮裏來做宮女。”
我長長地一歎:“好漢不提當年勇啊,人總是有無奈的時候,為了他,我什麼苦都可以吃。”
他抬手一揉我的發,口氣放軟了下來:“嗯,那你好好學吧,要是不懂的,你寫出來,局時碰見了,我再教你。”
他了幾步,我才從陶醉中醒來,趕緊問他:“李檀,那我們怎麼樣才能碰見啊?”
他抬起手朝我揮揮,愉快地說:“碰見了就是碰見了,碰不見就是沒碰見。”
他這不是耍著我玩嗎?我不滿地叫:“你比女人胸部還要麻煩,沒長就是沒長,長了就是長了,長了多大,以後才知道。”至少女人的胸部長了別人也能看出來,他不出來我怎麼去碰見他,哪裏碰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