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官道上也有些人忍不住會多看我們二眼,而一些女子的眼神卻在他身上落得久久的,我坐起身子從後麵抱著他的腰,撒嬌著說:“莫離,進京城你會一直照顧我嗎?”
“會。”
我喜歡聽他說這些,心像喝了蜜一樣的甜:“那你來愛我好不好?”
他卻拉開了我的手,我的笑容收了起來:“你不願意?”
“天愛。”他輕聲地叫:“什麼叫愛,你懂嗎?”
“我懂。”我得不到的,就是愛。
“你還小,你不懂,愛不是這樣輕易就說出口的。你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的,你也不要冒然就說出這句話,天愛,你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愛,那其實是一種可以讓你割舍性命,可以讓你不顧一切,可以心裏痛著還會笑的,你懂麼?”他低喃地說了好長。
我想我不太懂,因為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可我卻聽出了他聲音裏的無可奈何和傷痛。
“可是我想要你愛我啊,我也會愛你的,然後我就懂得你說的那些。”我說得很認真,手又環上了他的腰,聞著他身上那淡淡的藥香,舒服的讓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
他回過頭來輕輕一敲我的額:“會有讓你很愛很愛的男子。好女孩不該這樣抱著男人的腰,也不要輕易說愛,否則會讓人看輕的。”將我的手從他的腰間拉下來。
“我喜歡,我才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就是要這樣任性,我就喜歡抱著他。
他輕聲地說:“如果我不喜歡呢?”
我收回手,端正地坐著。
他笑了笑,繼續趕著老牛趕路。
隻要他不喜歡,我會慢慢地改,他不會拋棄我,隻要他說什麼我都會認真地去做,因為我現在很喜歡和他在一起。
中午在路邊隨意地吃點東西,我不客氣地端著碗大口地喝餃子湯,喝得滿額頭的大汗,短短的頭發引得小店的眾人看,我也隻是微笑著,沒有罵人,心情好的時候,我什麼都可以容忍。
他還是無比包容地笑,將碗中的水餃夾了幾個給我:“多吃點,這一路過去可沒有什麼東西吃的了。”
“好吃。”我吃得津津有味,我覺得全涼城的餃子都比不上這裏的美味,恨不得讓我連碗都吞下去。
“這位公子,請賞個銀子給孩子買個包子吃吧。”
我側眼看過去,原來是一個蒼老的婦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好小女孩頭發黃黃,瘦得就隻剩皮包骨一樣,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我碗裏的餃子。
我看到莫離拿出隨身的錢袋子,裏麵也隻有五個銅板兒,他給了二個給那婦人。
那個婦人隻拿了一個,感激地說:“謝謝這位公子,好人會有好報的。”
倒是挺有骨氣的,我將餃子湯喝完咂咂嘴:“我還要一碗。”
他又拿個銅板說:“店家,再上一碗餃子。”
店家上了餃子,我端著走到角落邊吃包子的母女:“吃點湯水的吧,包子太幹了。”
“姑娘……。”那婦人一臉的感激。
小女孩怯怯地說:“謝謝姐姐。”那雙清亮的眼神看著我,膩是可愛了。
“坐著去吃吧!”莫離也笑得好開心。
坐上牛拉車板的時候,我歪頭笑著問他:“莫離,我這樣做,你開心不開心?”
他梨渦兒又漾出了動人的圈圈:“你沒看出來了嗎?”
我看出來了,他很開心。
我背靠著他的背說:“以後我還會做很多的事,讓你開心的。”
“不必讓我開心,你開心就好了,施比受更有福。做你自已的事,不必考慮到我的。”
他的話我不太讚同,什麼施比受更有福,我隻想做我自已開心的事。
“你會不會唱歌?”我問他。
他搖頭:“不會。”
“你唱給我聽聽,打小就沒有人唱過歌給我聽,我很想很想聽。”剛到涼城傅家的時候,那個晚上我就聽到歌聲,於是我尋聲而去,偷偷地趴在窗口上,聽著傅夫人唱給傅潤芝聽,她一邊唱著一邊給傅潤芝搖著扇子消熱。我心裏還在想,我也是姓傅了,這傅夫人能唱歌給我聽嗎?這可真好啊,心裏微微的弦竟然柔了下來,我對著月亮笑了。可是傅潤芝一睡,傅夫人出來了,冷聲地對守在門外的下人說:“把那賤丫頭給我安排遠一些,看到她我就恨不得掐死她,賤人養的賤種。”自此夜裏再聽到柔柔的歌聲,心中卻不是滋味兒。
他沒有唱,我卻有些困了,轉過身趴在他的背上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