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的生活顯得很自然,很平和,但這對她的同胞妹妹來說卻是不一樣了;自從玉潔的姥姥去世後,玉潔就好象變了一個人;雖然流逝的時間衝淡了好多好多事情,但與外婆一起走過的歲月在她腦海裏卻始終沒有衝淡。
她很少笑,即便和小朋友在一起她也沒有以前活潑開朗了,到了夜間,她更是久久地難以入睡,滿腦子裏都是與外婆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她還清楚地記得那次。她和元方都住在外婆家,外婆便教他們朗誦古詩,教到“床前明月光,疑是低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時,外婆就問他們,床前為什麼會有明月光呢?誰知元方竟答道:他家一定是很窮,牆上有個洞,月光就照了過來了。外婆聽了哈哈大笑,便指著窗戶向他們提示,這時他們才異口同聲地說道“是窗戶”。
還有一次,外婆要求他們用“溫柔”造個句子。元方最不喜歡造句了,就心不在焉地說“我不想用溫柔造句,外婆偏要我用溫柔造句;我老媽對我很內溫柔,我老爸對我不溫柔,我老外對我很溫柔……”“什麼”,外婆剛聽到這就讓他趕緊打住,元方馬上就改口道,“哦,不是老外,是老婆對我很溫柔”,一句話說得外婆更是哭笑不得。當外婆叫玉潔造句時,隻聽玉潔說“今天的風兒好溫柔,吹著我的小臉,撫著我的小手,使我感到好自在;今天的陽光好溫柔,照的我全身暖烘烘,使我感到好自由。
這時外婆就向元方批批評道”聽到了吧,人家玉潔也不象你,人家隻用了兩個‘溫柔’就把句子造的生動活潑的,哪裏象你,一口氣用了五六個‘溫柔’還造的是驢頭不對馬嘴……
有一段時間,外婆教他們對對子。先是從最簡單的成語開始。外婆說了個“鍋碗瓢盆”讓他們好好想想對出來。並且提示說自己說的全是名詞,要想把這個詞語對出來也必須用四個名詞才行。玉潔想了一會兒對了個“江河湖海”,外婆想了想點點頭表示可以;該元方對了,誰知他卻來了個“山清水秀”還得意洋洋地向玉潔眨眼睛,“說我對的多工整啊”,:“山青青,水秀秀,多有詩意啊”。外婆瞪了他一眼,說“你對的確實是挺有詩意的,就是不可以,你想啊,那‘山、水’都是名詞,是對的,但青和秀就可是形容詞了啊,……”元方卻不服氣了,說“什麼名詞形容詞的,能夠對出來不就行了嗎,那麼多的事情幹啥呢。”外婆聽了直搖頭,對他很是無奈。過了一會兒隻見元方很調皮地笑著對外婆說“不就是四個名詞嗎,那還不簡單嗎,你說的是‘鍋碗瓢盆’,我來個‘油鹽醬醋’這總定了吧!”外婆聽了摸了摸他的頭,笑了。像這樣對對子出的笑事還有好多,玉潔有好多都已經記不得了;她也學到了好多的對子,像“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還有“閑人免進賢人進,盜者莫來道者來……這些事還都曆曆在目,可現在外婆卻不在了,永遠地不在了,她在外婆去世的時候給外婆寫了一幅挽聯,一表敬意,“生前教育子女忠與黨,臨終囑咐兒女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