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光無限好(1 / 3)

三月裏春光明媚,隻是微風吹來時還是透著許許涼意。河麵上零星著幾隻精致的遊船,船上的人兒看著岸上匆忙的人們,而岸上的忙碌的人們卻無心觀看他們。這是一條運河,精小而美麗,隻是從沒有真正發揮過運河的作用,因為這河是當地幾家福貴權勢家族為了戲玩而修砌的。能在這河麵上遊玩的人必是家中自有船隻,那麼定是這金城裏富貴人家。

河麵上一隻紅色木船緩緩駛行,船上掛著鵝黃色輕紗,隨風飄拽,一襲淡綠色綢緞連衣女子站在船頭,這畫麵如一副水墨畫一般縹緲。黑色綢緞般的長發安靜地垂在女子背後,頭上隻插了一支玉簪將一半頭發挽上,雪白的皮膚如冬雪般幹淨,一段玉脖顯露在外。女子臉上有些蒼白,顯然是被春日裏的風吹得有些不適應了,但表情卻冷淡,似乎不在意。眼神十分清澈而淡然,靜靜地看著岸邊的薔薇。運河的堤岸很高,堤岸上種著薔薇,現在正是薔薇盛開的時候,所以薔薇如花瀑那樣垂下,繁多美麗,河岸四周到處彌漫著薔薇的芬香,讓人有身如花海的幻覺。

“姑娘,前麵有隻船開了過來。”船尾的船童對站在船頭的女子說。那女子似乎沒有聽到一樣,並不理會。

“姑娘,前麵有船來了!”船童提高了聲音再喊了一聲。

綠衣女子終於應了聲:“給它讓船,我們等等再行。”

船童有些驚訝,但也沒說什麼,隻是照吩咐做。船童記得上次遊河時遇上了金城慕家二公子的船,可姑娘死活不肯讓船,還和慕二公子大吵起來,最後還是慕二公子以“好男不與女鬥”的台階讓了船。運河因精小,這些大戶家的船都是絕美豪華的大船,所以根本容不下兩船同時相遇而行,不得不一方停下讓船。

“這金城真是名不虛傳,山美,水美,人更美。”一聲讚美從對麵行來的船上漂來。

不管綠衣女子的眼中和表情有多淡定,可畢竟是二八年華,聽到這樣的話語不得不側頭相看。

“公子不像是金城人士。”綠衣女子看了眼對麵船的人便問了出來。

對麵船的公子見這女子的姿態便心生驚訝,但臉上並沒顯露出來,隻說:“我本是西城的商人,是來金城看貨的。”

綠衣女子聽了這話卻像沒聽到一般並不說話,隻看著岸邊上的行人。

“姑娘,恕我冒昧,敢問姑娘閨字。”

綠衣女子側眼望了一眼那男子,麵上依然很淡,口道:“姓羅,小字瑾然。”

“瑾然?瑾然。”男子嘴裏依然嚼著這名字,似乎有什麼味道似的。

此刻兩船相錯,羅瑾然細看了一眼那男子,月白色的錦緞長衣,頎長的身子,白皙的皮膚,分明的輪廓,麵上的一切都是養尊處優樣子。

“姑娘,我叫秦津予。”就在船要錯過時,男子急急叫了一聲。

羅瑾然隻點了下頭便目視前方,目光中又恢複了淡定。秦津予卻久久望著羅瑾然的背影不肯轉目。

“公子,那女子並非絕美,您……”一旁候著的胖男人道。

“可她太特別了,眼裏和麵上都是一股冷的韻味。”

“原來公子是厭煩了家中那些熱情如火的女子了!”胖男人嬉笑著說。

秦津予瞪了胖男人一眼,胖男人不敢再笑馬上嚴肅了表情。秦津予慢悠悠地道:“她的感覺像我母親。我母親也是對自己不喜之人眼裏和麵上冷冷的,隻對自己愛的人傾情。”

“夫人的確如此,隻是……”胖男人不敢再說,怕秦津予傷心。

果然秦津予臉上泛起一陣痛苦,“是母親的命不好。”

胖男人不忍他家公子傷心於是馬上轉了話題:“那羅家小姐也太不像大家閨秀了,拋頭露麵,不守女子閨閣之禮。”

秦津予先點點頭,後又搖搖頭說:“可她正是如此才特別。她主動與我說話卻不見媚態,告訴我閨名卻麵子極淡,仿佛這一切不與她相幹,如冬日的綠梅幹淨得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