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陸(2 / 2)

“吱呀”一聲,雨肖天推門而入,嚇了風小叨一跳,後者‘誒呀’一聲彎下身子,把臉捂了個嚴實。假模假樣的痛呼道:“我的眼迷了,好疼啊。”

雨肖天盯他半天,驀地出聲:“風小叨。”

風小叨抬起臉來,鬆了口氣:“咳,是你呀,嚇我半死。快關門。”

雨肖天向後抬腿,勾帶上門。他的視線冷冷的射向風小叨的臉,蹙著眉質問道:“誰讓你私自取下人皮麵具的?”

風小叨自知理虧,未敢多辯駁,他可知道雨肖天的原則性不容觸犯和更改,借他一百條膽子他也不敢在這點上造次。

兩人對視著,一個眼神能殺人,一個眼神能柔化所有殺氣。

雨肖天搖了下頭,歎道:“本座的事遲早要毀在你手裏。風小叨,下次找個說得通的借口再裝相,迷眼,哼,虧你說得出口。”

風小叨轉身翻了個白眼,趁雨肖天脫衣服的時候,他重新糊上人皮麵具。小聲說道:“老子以後不摘了,反正這張臉有人比我看得多。”

“你嘀咕什麼呢?”

風小叨一頭紮下,賭氣道:“我知錯了,督主,我不敢了,督主!”

雨肖天嘴巴張了幾下,想說什麼終究沒說,他不著意的看了風小叨一眼,盤腿坐到了床上。

風小叨自覺的趨過去,手法熟練的擺針,取針,刺針。仔婆婆曾說他有懸壺濟世的天賦,果然如實。如果有機會回花藥穀,他一定鄭重其事的跟花婆婆學幾招真本事,以前不上心是因為他沒嚐過救人的滋味,如今醫治雨肖天竟上了癮,倘若可以的話,他還希望能救更多的人。

風小叨看著雨肖天胸口的銀針很快轉成灰褐色,他咂舌道:“了不得了雨肖天,你這次的毒祛的太快了。”他說著將最後一枚細針慢撚著刺入雨肖天的肩井穴後,擦了擦汗,說:“這是最後一次祛毒,以後你可有天下無敵啦。”

雨肖天蹙著眉,閉目不應。

風小叨細覷了眼雨肖天,抱臂蹲在凳子上,一雙大眼滴溜溜轉個不住,沉默了一會兒,就又閑不住嘴說道:“我說,要是咱真能平安抵達京城,你打算封我做個什麼官啊!官小了可不成,一是落你自己麵子,二是我的能力少說也得在古學勇之上。不符合我能力的小官當的多屈我才是不?你想我可是你身邊現可指上的得力下屬,官小了多不地道。你還得被東廠笑話,您說是不是這理兒?我麼,怎麼著也得是個三品大員,再賞賜座府邸,也不用太大,比你的小就成。我不嫌棄的。”

風小叨絮絮叨叨,說的正歡,一抬頭猛的看見雨肖天麵色漲紅,額上已是青筋暴露,覆滿了細汗。

風小叨大驚失色,一邊走近察看,一邊念叨:“這是個什麼情況?沒聽花仔婆婆說過祛毒到最後是這幅光景啊?”風小叨剛一走近,便被雨肖天強力一帶,扯倒壓在身下,他的後腦勺‘咚’就撞在床柱上,疼的眼前一黑,張口欲呼,就見雨肖天趁這檔口吻住了自己!

風小叨嗚嗚的掙紮,奈何雨肖天抓著他的手臂死不放開,竟然使著巧勁。他這下才真慌了,情急之下隻好下狠手往雨肖天頭頂的百彙穴一掌拍下,雨肖天不防他這重重的一擊,鬆開了口,風小叨趁機推開雨肖天,三步並兩步踉蹌著蹦到了桌子後,驚疑的觀望雨肖天。

隻見雨肖天不像在做戲,雙目赤紅的慢慢轉到了他身上,風小叨頓時覺得逃無可逃,給雨肖天定定的一瞅,比挨了三百棍子還令他心悸。也不知過了多久,雨肖天雙目紅色漸退,隻剩胸口一起一伏劇烈的粗喘著,他壓抑著自己的紊亂的氣息,聲音嘶啞好似尖利的指甲刮著木頭,張口說道:“去給我找個姑娘來。”

風小叨腦力靈光一閃得令,一溜煙的旋到門口,扯開嗓子喊人:“張金,張金!”

張金就跟一直在牆角蹲守似的,‘突’的從風小叨眼皮底下冒出來。他急問道:“三檔頭,屬下在。”

“你、你去給我找個姑娘來,快點兒。”風小叨說完轉身回屋,一眼瞧見雨肖天滾落下床,伏在床角的蹬踏上虛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