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罪?請問我們有什麼罪?”帶著點點甘草味的茶水才剛入喉,夏曉施就被聖香無厘頭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曉施你可要記得剛剛被撞上時,那個南宮小姐是昏倒在你的手上。”聖香的雙眼閃過一絲狡黠,將每一字每一句都講得清清楚楚,生怕夏曉施會聽不懂一樣。
“是這樣,可是我們又沒有做什麼?”那個南宮小姐是昏倒在她的手上,不過自己隻是在她倒下時順手接下的而已。
在萬籟俱寂的夜半時分,在僻靜怪異的幽水之畔,要是真遇上什麼鬼啊怪的倒也是乎合情理,可偏偏有人放著好好的南宮大小姐不做,滿身狼狽,氣若遊絲地出現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而剛好的是被她們當作冤魂野鬼哭訴的南宮念慈,碎碎念的不知道嚷了句什麼話後便昏厥了過去,在她們不明所以的發愣之際,就碰上了前來尋人的一大群護衛和冷血的南宮莊主。
“重點不是我們有沒有做什麼,錯就錯在我們是別人的奴婢,這個主子一出事,不是你錯是誰錯?”她聖香可是在大富人家做過的婢女,這點世俗她還是懂的,要是那個南宮小姐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們兩個能沒事嗎?
“真的有那麼嚴重。”習慣了聖香能把十說成百,百說成千的,她才不會隨隨便便相信,上次她對聖香說自己是從很偏遠的地方來到這裏,那丫頭就當她沒有見過世麵一樣,動不動就喜歡來唬她。
“有可能我們兩個會挨幾十大板,有可能會被罰跪幾天幾夜還沒飯吃,有可能會在南宮莊主一氣之下將我們賣身於青樓,還有可能……”聖香將自己遇到過的,和聽別人說過的一一例舉了出來。
“要是真的那南宮小姐有事,請不請罪結果都一樣。”如果那些主子真的那麼沒有人性的話,她們前去低身下氣也是無濟於事的,何況她又沒有自虐症,沒事幹嘛想出那麼多事來。
“你到底去還是不去。”她說的其實也是事實啊,在好多的大富人家都是不會將奴婢當作人看的,隻要他們開心,一個奴婢是死是活對於那些人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痛癢,隻不過,南宮山莊便是一例外,有關下人的賞罰一向都是明理豁達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擠破頭也想來這裏。
“我睡覺了。”就怕聖香會沒完沒了,夏曉施向位鋪走了過去,再不睡的話就快沒時間睡了,明天一大早可還得起床。
“算了,你要是和我一起去的話,我就告訴你陰陽大師住的地方。”聖香見恐嚇不成,便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得意樣。
“你知道?”上次問她時簡直是一問三不知,難怪自己在向其它年紀比較大的人打聽時,她都會是副若有所思的神秘樣。
“就知道那麼一點點啦,能找著他是沒問題,不過他要不要見你我可不敢保證。”事到臨頭,她聖香就是能出賣的人就出賣,不能出賣的人也得出賣。
“好吧。”到最後,她還是答應了聖香的要求,整天這樣渾渾噩噩地過日子,還不如早點將自己的來去因果弄明白,畢竟逃避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有的任性。
“好、好、好。”聖香在得到允諾後立刻翻身上床,包袱,她的包袱,在恬靜的月光下,是要用紅色來修飾她的嬌豔,還是要用橙色來展現她的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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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莊主,念慈小姐隻是飲食不足和微染風寒所造成的暫時昏迷。”南宮山莊的專屬醫師木祺天退後幾步,出聲安慰到到麵色凝重的南宮老夫人和南宮耶墨。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南宮老夫人在瞄到孫子的眉頭有所舒展後,忙吩咐著下人為曾孫女煮這燉那的。
自己的兒子、媳婦過世得早,這個孫子打從小時候起就比別的孩子來得緘默,不喜歡與人交際,在孫媳婦西門伊慈去世後,就變得更加寡言少語,漠然冷情,讓堂堂一天下大莊變得如同那烏雲遮日,毫無生氣的死象樣,這段期間她也曾試圖用些出色的女子來融入孫兒的生活,可到最後都隻造就成了一些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怨女出來罷了。
南宮耶墨撫著與妻子相似的輪廓,突然間他覺得這四年似乎才一轉眼,不知覺的,女兒就學會了哭鬧,懂得了蹺家,奶奶已是鬢發蒼蒼,壽增幾年。
“奶奶,你先下去睡吧。”看著床中不知何時才會醒來的人兒,南宮耶墨起身拿來一件黑色大氅為南宮老夫人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