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哪裏有吃的,除了那幾塊零碎的老虎肉。
蕭墨讓兄弟們湊了湊,隨即把碎肉遞給了女孩。
女孩開心極了,帶著兩個妹妹往屋裏跑,她熟練的支起鍋子,兩個妹妹乖巧的找來柴火,她把幹柴點燃後,在鍋子裏倒好水,那肉洗都不洗一下直接煮了起來。
三個女孩蹲在地上圍著鍋子眼巴巴的看著,巴不得下一秒肉就能熟了。
大點的女孩招呼他們進屋,隻是屋裏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連椅子都是斷了腿的。
女孩將燈拉開,屋子裏有了昏暗的光亮,也照清了屋內的破敗。
大點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媽小媽走了之後,爸爸老出去打牌喝酒,沒空管我們。”
雲初緊緊的盯著那個四五歲的孩子,眼眶發紅:“那你們吃什麼?”
“好心的鄰居會送東西過來,或者我們自己出去要吃的。”
“那你認識王翠蘭嗎?”
女孩沉默了片刻,這才道:“她是我媽,她不要我們了,所以就跑了。”
“那她是不是王翠蘭生的孩子?”
雲初指了指那個四五歲的孩子。
女孩搖頭:“這兩個小的是小媽生的,小媽嫌棄爸爸沒本事,生下兩個孩子也跑了。”
這麼說她不是自己的女兒了,雲初的心裏倏然鬆了一口氣,不過她至少確定了一個信息,王翠蘭跟劉二寶確實做過夫妻,隻要找到劉二寶或許就能知道王翠蘭的下落。
大點的孩子告訴雲初她叫恨蘭,因為爸爸恨媽媽,就給她起了這麼個名字,小點的腳招弟,因為爸爸希望能有個男孩,最小的那個叫完蛋,因為爸爸覺得他這輩子沒了兒子命,算是完蛋了。
雲初又想笑又覺得心酸不已,這個男人真是小心眼,把自己所有負麵的情緒都發泄在孩子身上,算什麼男人?既然把她們帶到這個世界上,就要負責到底。
肉熟了,三個孩子直接拿了筷子在鍋裏撈肉吃,甚至把鍋裏的肉湯都喝得一幹二淨,看來是餓慘了。
雲初心裏生出幾分憐惜:“媽媽為什麼沒有帶你走?”
恨蘭一臉麻木:“爸爸說媽媽在外麵做雞,跟別人生了孩子,她不要我了。”
她忽然抬起眼眸看著雲初:“阿姨,做雞是什麼意思?”
雲初無法跟她解釋,隻是含糊道:“隻是一種工作。”
恨蘭舔了舔唇瓣:“那我以後也要做雞,這樣說不定妹妹們就有雞吃了。”
孩子的話聽上去像是一個玩笑話,可是卻格外的心酸,誰也沒有笑。
傍晚的時候一個人影提著酒瓶子晃晃悠悠的從外麵走來。
恨蘭飛快的跑了出去:“爸爸,有人來找媽媽了。”
雲初跟蕭墨隨即走了出去,隻見劉二寶胡子邋遢,腳上還穿著兩隻不同的鞋,手裏拎著酒瓶子,醉眼惺忪,一聽到恨蘭這句話,竟然丟了酒瓶子拔腿就跑。
老三立刻帶著兄弟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