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笑“變?我替夏家養了那麼多年兒子,他們難道不該給點補償?現在好了,我兒子出息了,我也懶得去夏家要補償了,就當我同情他們丟了個小兒子”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剛成親的時候,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這時候,柳父還在做著將來飛黃騰達的夢,他現在還不知道,當他夢想成真的時候,卻同時也是墜入地獄的時候。
那個時候柳父才知道,一直以來見到的趙躍不過是在柳安麵前才會有的純良無害的樣子,他真的發起狠來,竟是那樣的,猶如惡鬼一般。
天色還早,還能在微微抬頭的時候看到溫和的陽光,暗紅的光線恰到好處的溫度打在身上,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柳安拉著趙躍的手,閉著眼睛仰著頭,透過眼皮仿佛能夠看到天空渾濁的空氣流動的肮髒因子,右手抬起來輕輕劃過空中,黑暗的眼瞼裏麵仿若看到被劃出一條口子的空氣。
世界上就是有一種東西,會讓你覺得莫名的煩躁!
柳安始終沒有睜開眼,任由拉著自己往前走,趙躍察覺到了柳安的反常,不過他什麼都沒有問,而是靜靜的拉著柳安朝著王府的方向走著,還小心的注意著柳安的腳下和前方。
“師兄,你感覺到了嗎!”
略帶空靈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朵,乍一聽有種不似人的感覺,仿佛來自九天的邊際,帶著無力的縹緲感。
柳安淡然的睜開雙眼,和趙躍一起講目光看向右前方的房頂,房頂的邊角上坐著一個錦衣女子,鵝黃的衣衫像極了一隻撲騰的小雞。
女子就是昨天趙躍和柳安才到妓院見到的花魁牡丹,也是柳安的師妹歐陽瑩,此刻,女子正曲起一條腿坐在房頂,眼神恍惚的看著下方的兩個人,臉上依然帶著麵紗,右手正拿著一個神似擴音喇叭的東西放在嘴前。
師兄,你一定也感覺到了吧,是她!是她回來了。
趙躍鄒眉看著房頂上的女子,正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坐在房頂的女子,正揚起莫名笑容麵紗被風吹掉長得還算不錯的女子。
趙躍看清楚了歐陽瑩的臉才總算明白,為什麼她會是四院花魁,因為她看起來就有種空靈純淨的氣質,一點都不像風塵女子,會讓那些見多了俗物的男人以為自己見到了聖潔如蓮的仙女。
可惜了這樣的女子,竟然喜歡妓院那種地方。
此刻她在這裏是什麼意思?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感覺到了什麼?趙躍敢肯定,她那句沒緣由的話,柳安一定聽懂了。
雖然柳安並沒有回答,隻是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逝,然後淡淡的看著歐陽瑩說道“保守估計,你今天少賺了三千兩白銀!”
歐陽瑩一聽到柳安的話就笑不出來了,輕巧的從房頂上跳下來站在兩人的麵前“你以為是誰害我賺不成銀子啊?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擔心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
柳安想了想認真的說道“大膽猜測你在妓院從來不敢說話,不然肯定當不上花魁”
歐陽瑩黑線,看著柳安竟然不知道自己要擺什麼表情,最後隻得惡狠狠的說道“那是他們膚淺,不懂得本姑娘的魅力所在”
不過說起來,在妓院還真是不能大聲說話,每次控製不住的時候就在心裏默念一百遍銀子,真是糟糕透了。
柳安沒有理會歐陽瑩,直接開口問道“是你吧,趕走醫館病人的,你好像很閑的樣子”
聽到柳安的話,歐陽瑩整個人都嚴肅起來,看了看趙躍再看了看柳安,最終卻是說了一句毫不相幹的話。
“師兄,我剛才去把你給我的信轉交給宇然了”你不知道我是什麼心情,根本什麼話都沒有好好說我就逃走了。
你一定不會懂,我明明都能淡定的看著他和暗夜冥滾床單,卻無法麵對麵的感受來自他的溫柔。
每當看到他那麼細心的給我夾菜倒水,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就仿佛掉進了一個沒有底的深淵,落入無邊無際的恐懼之中。
趙躍鄒眉看著突然就變得悲傷的歐陽瑩,知道她肯定遇到了什麼傷心事,但是,這和她趕走醫館的病人有關嗎?
直覺,趙躍絕對相信,歐陽瑩絕不是一時衝動或者惡作劇才會做出那種舉動,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還是關係到柳安的原因。
柳安知道歐陽瑩在轉移話題,因為猜到了原因,所以就沒有追問,隻是問她宇然怎麼樣了,他真的不該讓他擔心的。
誰知道歐陽瑩又再次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甚至用一種無比可憐的目光看著趙躍,卻對柳安說道“師兄,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