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並沒有吞下去,而是低著頭一陣狂吐,仿佛要將身體裏麵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包括自己的內髒。
趙躍站遠了一點,嘲諷的說道“一邊是夏宇然一邊又是這個淩墨,柳安,你還真是個欠|操的賤|貨”
好不容易柳安吐得整個人都虛脫了才停下來,他抬著頭滿眼淚水的看著趙躍“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想死?做夢!”
柳安胡亂的想要掙脫身後人,放聲的大喊“趙躍你這個神經病變態,你殺了我,你讓我死,讓我去死!我恨你,恨你!”
“恨我?”趙躍看著被兩個侍衛押著的柳安,臉上露出嘲諷的笑,走過去捏住柳安的下吧,將他的臉抬起來。
“柳安,本王是不是沒有告訴你,你這樣的賤民,是沒有資格恨本王的”趙躍低聲的和柳安說著,說完之後確實用力的甩開對方的下吧。
然後,趙躍當著柳安的麵,端起一盤子淩墨的肉倒給一條黑狗,看著黑狗吃得香露出瘋狂而又變態的笑!
柳安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看趙躍如何對待淩墨了,他頭狠狠的低著,嘴裏一遍一遍的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殺了我,讓我死,殺了我吧!既然要懲罰我,那就殺了我,拜托你,求求你,我去死,我死了就好了”
柳安語無倫次的低聲喃喃,趙躍鄒眉看著毫無生氣的柳安,看著就覺得一股火蹭蹭的往上冒卻找不到出口。
“想死?你就那麼想死?你就寧願死也要離開我?本王不會讓你死,你別想用任何方式離開我的視線!”
趙躍對兩個侍衛說道“帶他回房間,叫太醫好生看著,要是他死了,你們都得死”兩個侍衛領命下去,趙躍想了想又叫住了他們“等等!”
趙躍走進柳安,伸手抬起對方的臉,湊過去溫柔的吻住他的唇,小心翼翼的嚐遍他最裏麵任何角落的味道,末了還細致的舔去柳安臉上亂七八糟的淚痕。
“柳安,別想著自殺!不要忘了,你的父母還在本王手裏,要是你死了,本王會讓他們來接受本該屬於你的懲罰!”
趙躍的動作很溫柔,卻是說著這樣讓柳安渾身冰冷恨不能一劍殺死他的話。趙躍不管柳安瞬間更加絕望的眼神,溫柔的用拇指劃過對方的唇,然後才叫侍衛將人帶下去。
趙躍在心裏告訴自己,剛才並不是親吻柳安,而是折磨他,他不是恨自己嗎?被一個恨透了的變態神經病那樣吻了,他很痛苦吧?
其實趙躍隻是不願意,或者說是不敢承認,他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萬分痛苦的人,但是卻找不到痛苦的根源。
柳安想要自殺的,因為他親眼看著淩墨到死都不能安息,死後都遭到那樣的對待,他痛苦,內疚,悔恨,難過,自責,隻有死才能讓他不去回憶。
但是趙躍是一個無情而又殘暴的變態,他知道趙躍沒有說笑,要是自己死了,養父母肯定會被趙躍殘害,甚至受到比淩墨更加殘忍的對待。
柳安後悔了,後悔當初自己眼拙選擇了趙躍,選擇了瞞著真正對自己好的宇然,自私的讓那麼多人擔心自己。可是,後悔有什麼用?
柳安沒有拒絕太醫的治療,但是卻變得像是行屍走肉一樣,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雙眼依然純淨卻不再有神,看起來就像是廉價的黑色玻璃珠,完全沒有了昔日的色彩。
夏宇然也住在王府接受治療,蘇溫柔是第二天才知道這件事情的,知道之後就瘋了一樣的跑去夏宇然昏迷的房間,卻站在門口怎麼都不敢進去。
蘇溫柔害怕進去看到夏宇然死了一般的樣子,害怕宇然再也醒不過來,她站在門口靜靜的透過緊閉的門看向房間裏麵,什麼都看不見。
吱呀一聲,門被從外麵推開了,蘇溫柔側頭看到毫無生氣的柳安像是提線木偶一樣一步一動的走進房間。
柳安進去之後就坐在床上,眼光木然的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夏宇然,表情始終沒有任何的變化,看不出來什麼情緒,感覺上,柳安反而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蘇溫柔跟著柳安身後走進去,看著柳安眼神空洞的盯著床上的宇然,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是蹲在床邊看著床上昏迷的人。
房間裏麵詭異的沉靜,三個人在裏麵卻絲毫沒有人的氣息,柳安始終盯著宇然,蘇溫柔一直看著宇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就在蘇溫柔覺得這個空間實在壓抑得喘不過氣來想要離開的時候,床上的夏宇然說話了。
夏宇然還沒有醒,似乎是做了個噩夢,雙手在空中雜亂無章的揮舞,嘴裏麵虛弱無力卻又無比急切的叫著風清的名字。
“清兒,清兒!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