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宮瑾剛剛抬起茶盞的手微微一滯,緩緩啜了一口茶,不知情緒的開口:“臣本無所求,既然皇後娘娘如此說了,那臣這裏有一請求,希望娘娘能答應。”
“那是自然,南宮請說。”沐縭孀不疑有他,欣然回道。
“好。臣希望娘娘以後無論身處何地,都能讓臣知道你在哪裏,都能讓臣找得到你。”南宮瑾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極其認真:“娘娘能答應嗎?”
他的神情那樣認真,眼神那樣真誠,讓人難以拒絕。可明明很簡單的一個請求,卻讓沐縭孀心中無端一沉。難道說,他又知道了什麼嗎?
而在場的凝萃和念無嬌亦是沒想到南宮瑾會提出這樣一個請求,都顯得有些驚異。沐縭孀久久沒有回答,殿中的氣氛漸漸變得怪異。一旁的凝萃亦是緊張起來,想要說什麼卻隻能靜默。
許是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念無嬌出聲打破:“我說南宮大人,皇後娘娘是北陵的皇後,除了這北陵皇宮,她還能去哪兒啊?你這請求也忒奇怪了點。”
可南宮瑾卻仿似沒有聽見她的話,就那麼一直定定的看著沐縭孀,執著的再次問道:“皇後可以滿足臣的這個請求嗎?可以嗎?”
他的語氣帶著絲絲懇求,令沐縭孀難免動容。眼前的南宮瑾還是往日裏那個談笑風生,放縱不羈的南宮瑾嗎?扶著鳳椅的手不由一點點握緊,她注定是要悄無聲息地離開的,又如何能答應他的請求?
沐縭孀終是緩緩垂下眼簾,硬下心腸道:“念神醫說得對,除了皇宮,本宮還能去哪兒呢?南宮的這一求有些荒誕了,還是求些別的吧。”
她終是沒有答應,南宮瑾自嘲一笑,是啊,連拓跋衍如今都被瞞的死死的,她又豈會因為他的一句話便改變初衷。終是他高估了自己。
“既如此,那臣也別無他求。”南宮瑾嘴角的那絲自嘲化作一絲黯然:“皇後娘娘與念神醫許久未見,想必有許多話要說,那臣便不打擾娘娘與念神醫敘舊,臣告辭。”
言罷,他起身行禮告退,轉身之際他又對念無嬌說道:“皇後娘娘的喉疾就勞煩念神醫了。”
“好說,南宮大人就放心吧。”念無嬌笑道。
南宮瑾點點頭便抬步出了大殿。
看著南宮瑾的背影,沐縭孀眼中掠過細光,許久許久都不曾言語。倒是念無嬌這時說話了:“皇後娘娘,不知您方才的承諾是不是永久有效?”
沐縭孀回過神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自然。隻要是你想要的,隻要是本宮有的或是本宮能做到的,本宮都會兌現。”
“好!就等皇後的這句話!那我這一求我便留著,等我想好了要求什麼,我再告訴你!”念無嬌說道。
“好,想好了隨時都可以告訴本宮。”沐縭孀唇邊含著笑,似是想起什麼,遂又問道:“念神醫此次千裏迢迢的從仙藥穀趕來京都,不知所為何事?沐雲也來了嗎?”
“娘娘,念神醫是一個人來的,這次她來主要是來取娘娘的血回仙藥穀研製解藥。而沐雲則是去了南海尋找靈草,因為她和沐雲找到一個古方,興許能試一試。”一旁的凝萃解釋道。
聽完她的話,沐縭孀卻是低頭淡淡說道:“本宮體內的毒早已侵入心脈,即便是研製出解藥隻怕也是徒勞。念神醫,你和沐雲的心意本宮領了,煩你轉告沐雲,生死有命,讓他別再為了本宮這個將死之人費力勞心。”
一聽這話,念無嬌立馬冷了臉:“你以為我沒有勸過沐雲嗎?若是勸了他就能聽的話我又何必來這一遭?!沐縭孀,我也不怕告訴你實話,你是死是活與我何幹?!隻是沐雲他……他……”說著說著,她卻是再也說不下去。
難道要她親口告訴沐縭孀沐雲有多喜歡她嗎?為了她幾次三番的試毒險些丟了性命嗎?!與其讓她對著情敵說這些,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來得痛快!
“罷了!不說了!”念無嬌心頭堵得慌,可想到沐雲終是妥協:“你就說給是不給吧!”
“娘娘,念神醫是氣急了,她說的話都是氣話,您千萬別當真。”凝萃生怕沐縭孀聽了念無嬌的話就更加不會給血,於是急忙上前圓和:“念神醫,你大老遠的來一趟,我家娘娘又豈會讓你空手而歸呢?您說是吧娘娘?……”說到最後,凝萃也有些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