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的再如何光鮮亮麗,可一旦同她站在一起,王妙嫣便總覺著低她一籌!那種翩然靈動的氣質根本不是她追求外表華美便能蓋過的!她似乎永遠都比不過她!
王妙嫣眼底掠過嫉恨,可到底城府深,隨即她便又是輕輕一笑,一臉真摯道:“妾身真是大意,姐姐馬上就是太子妃了,妾身怎能忘了恭喜姐姐呢?”
沐縭孀偏頭看了她一眼,她與王妙嫣曆來麵和心不合,這聲恭喜自然也不會是真。可王妙嫣三番五次在她手裏吃虧,卻依舊能做到如此,可見她的城府不是一般人能比及的。
“你我素來不合,這聲違心的‘恭喜’就免了吧。”眼下拓跋衍登基為皇指日可待,而她也即將功成身退,對王妙嫣的虛偽,如今她也不願再多費精神去應對:“側妃不嫌天熱便繼續留在這裏吧,我便先回了。”
說完,她由凝萃扶著便清然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王妙嫣妝容精致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看著那抹遠去的身影漸漸陰沉了臉。
“好個沐縭孀!不過是太子妃而已,就在我麵前擺起譜了!她當真以為那尊榮的皇後之位非她莫屬不成?”直到沐縭孀的身影徹底消失,她才咬牙切齒的恨恨說道。
王麼麼不由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見無人,這才鬆了口氣,低聲勸道:“娘娘,隔牆有耳,這種話若是被旁人聽了去,傳進沐縭孀的耳中,對娘娘可是不利。要知道,如今殿下已經是太子,將來是要登基做皇帝的,那沐縭孀是殿下的正妻,若不出意外,她就是將來的皇後。”
“麼麼也說‘若不出意外’她才是皇後!可若是出了意外呢?”王妙嫣姣好的妝容變得猙獰,怨毒的盯著沐縭孀消失的方向,聲音森冷的叫人心寒:“當年若不是她,我才是殿下的正妻!這中宮皇後之位本也該是屬於我的!我絕不會讓她再奪了去!”
一聽這話,王麼麼一陣心驚,見她絲毫不收斂,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她老眉皺的更緊,想要說什麼,可瞅著她陰沉駭人的麵色,終是無語。比起沐縭孀的平靜隱忍,將一切都不著痕跡的盡掌手中,王妙嫣卻顯得操之過急,不夠沉穩。
同樣是不及雙十年華的女子,容貌不分上下,可性子卻是天差地別。
真不知這樣的王妙嫣到底是不是那沐縭孀的對手……
回到院子,便有下人將一封信呈上。沐縭孀接過那封信,問道:“是何人送的信?”
“奴婢不知,不過聽守衛說,好像是個穿紅衣的女子。”那侍婢低著頭恭敬說道。
聞言,沐縭孀心中了然,揮退了寢室裏的下人,這才打開信細細看了一遍。可看完,她美眸微微一閃,終是輕歎一聲,將信放下。一旁的凝萃看著她的神色,不由問道:“娘娘,是不是念神醫說了什麼?”
“沒有。念無嬌和沐雲今日回仙藥穀了,這封信是沐雲所書,除了要我多加保重,還說他一定會研製出解藥,叫我安心。”沐縭孀看著外麵,神情微微恍惚。
凝萃聽了,也不由歎了氣。安心,如何能安心呢?娘娘體內的毒近來發作的愈發頻繁了,雖然看上去與往常無異,可娘娘的身體卻是一日比一日冰冷,即便已是炎炎夏日,可每天晚上,寢室裏須得升起炭盆,娘娘才能勉強入睡。
別人沒有察覺,可凝萃卻是注意到,沐縭孀的食量也越來越小,也不知是因為酷暑吃不下東西還是她體內的毒。每次用膳,她都感覺出沐縭孀是在強迫自己將那些膳食吃下去,可就算是這樣,也用的極少。
越想,凝萃心中便越是擔憂,她神情悲戚的看了沐縭孀一眼,見她神色恍惚不定,心中更發酸澀起來。似是想起什麼,她終於掩了眼底的悲傷,說道:“娘娘,那個晏醫女曾說隻要她幫娘娘好好調養,或許娘娘能懷上孩子……”
她小心的看著沐縭孀的臉色,繼續低低說道:“不如……娘娘試試?”
說起晏醫女,沐縭孀這才想起前幾日凝萃跟她說過的事。晏醫女明明知道是凝萃在假扮她,可至始至終都沒有將這個秘密說出來,她這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拓跋器嫁禍於南蠻。
對於這個人,她了解的並不深,可是她能幫她保守住這個秘密,證明此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