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大可放心,妾身與殿下絕不會讓母妃後悔當初的決定。”她抬眼看著孟貴妃,素白絕美的臉上盡是恭敬孝順。
孟貴妃低眼看了看跪在下首的人,唇邊的笑意也更發深了,跟聰明人說話當真是不累,特別是像沐縭孀這樣勝過有七竅玲瓏心的女子。隻是這樣的女子,若是反咬一口,那該是何其可怕。
但她在後宮叱吒幾十載,踩著多少森森白骨才坐上今天的位置。她還從未將沐縭孀這等黃毛丫頭放在眼裏,至少迄今為止,她還不覺沐縭孀會威脅到她。
“孀兒有這份心本宮甚是欣慰。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跪安吧。”她盯著沐縭孀看了一會兒,這才說道。
“是,妾身告退。”沐縭孀俯身一拜,起身退後三步轉身退下。
出了蓮華宮,沐縭孀麵上神色依舊沒有鬆緩,除去拓跋器殿下便再無掣肘,可這樣一來,孟貴妃也會跟著雞犬升天,一旦孟貴妃坐上太後之尊,勢必也會成為殿下另一個威脅。可事到如今,她已顧不得那麼多,隻能繼續走下去。
長長的宮道上,剛剛從拐角處出來的拓跋衍一抬頭便看見走在他前麵的那抹纖弱清冷的背影。他飛揚精致的長眉微微一挑,她怎的也入宮了?不及細想,他已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孀兒……”
聽到聲音,沐縭孀腳下步伐微微一滯,一旁的凝萃轉身,見拓跋衍正大步走上前,不由一喜,待他走近了,她連忙行禮:“奴婢拜見殿下。”
話音還未落,拓跋衍已來到沐縭孀麵前。凝萃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很是自覺的退至兩丈之遠。
沐縭孀素白的臉上並無過多表情,隻淡淡看著他,今日的拓跋衍一身正式的重紫繡麒麟皇子朝服,冷豔的色澤襯著他俊美的五官更發顯得冷酷凜然,仿似天神一般不可接近。
鴉色的發用一隻紫金冠束起,天光下,那紫金冠正泛出清冷奪目的光芒。從何時起,眼前這個男人的出現,總是會讓她心中湧出一陣苦澀,那種想要觸碰卻不能伸手的感覺,是那麼的揪心鈍痛。
“妾身給殿下請安。”她緩緩垂下眼簾,掩了眼底的情緒,屈膝行禮。
拓跋衍看著她臉上的淡漠,空洞洞的心還是鈍鈍的疼了起來。本是有滿腹的話要對她說,可這時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他緊緊抿了薄唇,漆黑的深眸中掠過無數光緒,卻是叫人難以捕捉。
半晌,他才伸手握了沐縭孀略顯冰冷的手慢慢往宮門走去,卻是一路靜默無語。來到宮門前,已有宮人將馬車駛來,沐縭孀看了一眼,見她來時的馬車在後麵,遂說道:“妾身坐後麵的馬車便好。”
說著,她想要掙開拓跋衍的手,卻是被他握得更發緊了。一抬頭,拓跋衍的麵色已變得陰沉,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冰冷犀利,看得沐縭孀不由低了頭。這些時日她和他見麵的次數本就不多,可是每一次見麵,她好像都會惹他生氣……
不等沐縭孀想完,拓跋衍便不容拒絕的拉著她上了那輛親王專屬的四匹寶馬所拉的鎏金大馬車。馬車緩緩而動,搖搖晃晃,卻也將車廂內兩人的氣氛搖得愈發冷凝詭異。
“本王兩日後便要啟程前往衢州。”也不知過了多久,拓跋衍終於沉聲打破這靜謐。
沐縭孀緩緩抬頭看了他一眼,嚅了嚅唇,似是有話要說。可拓跋衍牢牢盯著她,等了半晌,卻隻等來短短幾個字:“那殿下多加保重。”
拓跋衍深眸一暗,心中湧過一股難以紓解的鬱氣。想要發火,可看著素白平靜的臉卻是又發不出來,隻能煩躁的扯了扯自己平整的領子,沉怒問道:“你難道就沒有別的話要對本王說了?”
這一問就如石沉大海,再也得不到半點回應。他心中升起強烈的挫敗感,終是氣的自嘲冷笑起來,沒想到他也有被人這般輕易無視的一天!偏偏他還發不起火來!
“過來。”拓跋衍忽的向她伸出手,冷冷說道。
沐縭孀心頭微微一顫,怔怔看著他那隻修長白皙的大手,卻不知如何反應。可是下一刻,拓跋衍已然是沒了耐心,大手握住她的手臂一拽便將她拽進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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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更新的時間或許都會很晚,等不及的親就留在第二天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