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縭孀罔若未聞,素白的臉依舊清冷如雪,甚至看都不看凝萃一眼,扶了那丫鬟的手緩緩從凝萃身邊越過。凝萃看見沐縭孀,慘白的臉終於有了一絲欣喜,可發現沐縭孀根本不看她一眼,她不由哭了起來。
隻見她手腳並用的爬到沐縭孀的前麵擋住她的去路,哭著說道:“娘娘,奴婢錯了,奴婢真的錯了……求娘娘不要趕奴婢走……給奴婢一個恕罪的機會……”
“我知道我不能怪你,可我也無法原諒你,你走吧,無論你在這裏跪多久,我都不會再讓你留下。”沐縭孀美眸看著遠處,冷冷開口。
聽了她的話,凝萃哭的更發傷心了,幹裂的嘴唇也被拉扯出一道口子,鮮血泊泊。她膝行上前,可還未等她開口,沐縭孀已經繞開她冷冷往前走去……
沐縭孀和凝萃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之人,不問理由的執行主上下達的命令是她們的天職。凝萃不過是想要活命,這是人性的本能,沐縭孀知道她沒有理由去怪她,可是要她重新接納她,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凝萃悲然的看著沐縭孀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淒婉落淚。她已經不知道究竟要怎麼做,沐縭孀才會給她一個恕罪的機會。這些日子,她日日夜夜都活在無盡的自責與愧疚當中,她真的好後悔,若是時光能倒轉,她寧可死也不會做出傷害沐縭孀的事。
“哎呀,這是誰啊!原來是王妃身邊的凝萃丫頭啊!”一個尖利刺耳的聲音猛地響起,語氣裏帶著無盡的嘲諷與不屑:“怎麼?王妃娘娘的心腹竟然也被趕了出來啊?哎喲,那可不就成了喪家之犬?”
凝萃微微一震,她抬頭死死盯著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王麼麼,她的身後還跟著四五個老麼麼,個個都拿著木棍,這些麼麼凝萃都識得,是伺候王妙嫣的!見她們一個個都來者不善,她不由緊緊捏了拳。
“瞪什麼瞪?!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王麼麼奸詐的老臉變得格外猙獰,狠狠一巴掌甩上凝萃的臉:“你以為你還有王妃撐腰啊?當初你把我的牙給打掉了,這個仇我可一直都記著呢!”
“今天我要一雪前恥,打死你這個下作的賤人!”話音一落,王麼麼便呼喝一聲,她身後的麼麼們頓時一擁而上,亂棍一棒接一棒的狠狠落在凝萃的身上!
凝萃明明可以還手,她卻死死咬著牙生生受了這些棒打!因為她知道,若是還手,王麼麼定會找千百種理由將她趕出王府,到了那個時候,她再想求得沐縭孀的原諒就更發艱難!
……
沐縭孀忽然回到國公府,沐之遠很是意外,卻也十分殷勤。雖說他已經知道蕭衍恨他,是不可能憑著沐縭孀就升官發財,可沐縭孀小產,蕭衍更發寵愛她,他也是知道的,到底不敢怠慢了她,生怕蕭衍會遷怒與他。
畢竟現在蕭衍若是想要他的性命,那可就如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數月前沐縭孀逼沐之遠給孫氏一個好的住所,沐之遠也老老實實的照做了,如今孫氏所住的地方雖然也是一個偏僻的院落,可比起之前那個潮濕陰暗的院子,這個向陽的院子已經好太多。
沐縭孀進了孫氏所住的屋子,裏麵隻有一個丫鬟在伺候,見到她來,那丫鬟也機靈的退至一旁。沐縭孀輕輕在床邊坐下,比起數月前,孫氏已經瘦得隻剩一副骨架,發絲也盡顯斑白。
看著她凹陷黑青的眼睛,沐縭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酸澀,堵得她呼吸都急促了些。她猛地看向那個丫鬟:“難道我爹沒有給孫姨娘請大夫醫治嗎?”
那丫鬟被她淩冽如冰的眼神給嚇的不輕,一下子跪在地上:“回王妃的話……老爺他請了大夫的,隻是那些大夫都醫治不好……後來大公子學醫,也替主子診治過,可……可大公子也說主子病入膏肓,已經藥石無靈了……”
聞言,沐縭孀心中一緊,她本是擔心沐之遠為了敷衍她而隨便請些庸醫為孫姨娘醫治,但現在,連沐雲都為孫姨娘把過脈,那便不可能是假的。
藥石無靈,病入膏肓,難道孫姨娘的命數真的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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