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尚和黎崢一路追了半天,都沒有發現宮雅蘭的半點影子,正欲給林清源打電話時,黎崢卻接到了黎正淳的電話。
“崢兒,你和尚尚趕緊到礁石區的海邊,清源出事了。”
黎正淳的聲音,蒼老中透著無盡的淒涼,似乎一時之間還沒有從某種悲痛中走出來一樣。
黎崢的心,馬上就咯噔一下,盡量平靜地問:“他怎麼了?”
“你們過來就知道了。”
“好。”
黎崢心事複雜地合上手機,尚尚馬上就不安地問:“誰?誰怎麼了?”
“我爸說,清源出事了,讓我們趕緊過去。”
“清源出事了?!”尚尚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然後不安地抓住黎崢的胳膊衣袖說,“他怎麼了?要不要緊?”
“他沒說,隻是讓我們過去。尚尚,你坐好,我們這就去看看。”
尚尚不再多嘴,而是老老實實地端坐在位置上,一顆心卻再也無法平靜了。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黎崢既然用那麼嚴肅的語氣,證明清源的情況一定不容樂觀。他會出什麼事呢?尚尚忐忑不安了一路,等到了現場,整個人更是驚恐萬分。整個礁石區已經彙聚了不少人,有警察,醫生,也有附近的村民。大家都站在麵臨大海的礁石上往下望,還不時有人指指點點著什麼。
黎崢和尚尚不敢怠慢,馬上快步走向黎正淳。
“爸爸,清源呢?他……”黎崢的眼睛忽然越過人群,看到了一副擔架上的白色裹布,這一刻,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與此同時,尚尚也看到了那副預示著死亡氣息的慘白裹布,眼淚如定時炸彈般,一下子都決堤了。
不,這不可能,清源不會死的,不會的……尚尚抑製不住悲傷地踉蹌著奔去,然後一頭撲到清源的身上,幾乎要傷心欲絕過去。
自己是在做夢嗎?清源不久前還活蹦亂跳的,現在居然……尚尚顫抖著手,一寸寸地揭開那層裹布,然後看到了幾乎麵目全非的林清源。他緊閉的眼睛,微微勾起的唇角……奇怪,他為什麼給人一種解脫般的安詳呢?
清源,你最近的行為很奇怪,你到底隱藏著什麼不方便言說的秘密呢?為什麼你會這麼安詳地離開呢?你走了,清揚怎麼辦呢?
尚尚此刻幾乎忘記了悲傷,她安靜地伏在林清源的胸口,仿佛隻有這樣她才不再害怕。
這時候,有白大褂的醫生走過來,好心地催促說:“小姐,請讓一讓,人已經死了,就讓他的靈魂安息吧。”
“不,他沒有死,他……”尚尚忽然驚異地呀了一聲,然後興奮地喊起來,“醫生,醫生,他還沒死,他真的沒死——”
尚尚幾近瘋狂的舉動,讓黎崢很是心疼,他走過來欲拉走尚尚,可是卻換來尚尚堅定地搖頭擺手:“黎,你來聽聽,他真的還沒死,他還有心跳呢,真的,你聽聽看——”
唉,心裏默默地哀歎一聲,黎崢明白,善良的尚尚一定是有些感覺混亂了。但是為了不讓她難過,他還是勉強俯下身來,將耳朵輕貼在林清源的胸口,一秒鍾,兩秒鍾……黎崢的眼底忽然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驚異,然後果斷地喊:“醫生,這個人真的還有氣息!”
什麼?
剛剛過來催促尚尚的醫生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好笑的神情,仿佛黎崢和尚尚的精神都有問題似的,但看到大家都將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出於敬業,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來,俯身重新檢查林清源的狀況。
很快,他就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般,急切地喊來同伴:“快,這個人還有口氣,快點準備搶救,器械準備——”
尚尚正欲起身,安放在清源褲子口袋處的手去摸到了一張紙條樣的東西,並順勢把它帶了出來。
還真的是一張紙條,上麵奇怪地寫了一句話:媽媽,如果我真的死在了你的手中,請不要難過——兒子清源(謎底在陽光孤兒院院長那裏)
陽光孤兒院?那不是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嗎?尚尚有些發愣地看著紙條上有些潦草的字跡,仿佛看到了心情複雜的林清源正在憂傷地皺眉。
媽媽?他在喊誰?難道……尚尚捏著紙條,忽然拉著黎崢轉身就走。
“你……你不等醫生檢查的結果了嗎?”黎崢有些小心地邊走邊問。
尚尚有些答非所問:“我知道她在哪裏。”
兩人開車直奔陽光孤兒院,大半年沒見,這裏不但沒有蕭瑟下去,反而還憑添了不少新鮮的氣息,尚尚驚訝地發現,很多設施,玩具等都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