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柏聽了頓時麵色瞬變,急忙朝賀月道,“月兒,你趕緊起來!別磕了!”
“二叔,怎麼連你都……”
賀月淚眼朦朧的望著賀柏,滿滿的全是彷徨。
一直以來,爹爹和二叔都關係很好,絲毫沒有發生什麼爭權奪利的事情,當然這或許也跟她二叔並無爭權之心有關,可到了這種關頭,為什麼二叔竟然不向蕭天求情,反而如同旁觀者一樣冷眼望著?
“賀月,你今年可是二十六歲?”正在這時,莫若水忽然問道。
“不錯,是又如何?”
賀月抬眼望了一下莫若水,這個女人當初在混元盛會上不僅強勢逼退賀柏,更讓她成了淩月靈的侍女,雖然之後淩月靈待她如同姐妹一般,可賀月心中依然還是有著很大的不舒服,如今再次見到莫若水,她的心裏更是複雜到了極點。
“夫人,您……”
聽了莫若水的話,賀柏頓時麵色一變,像是想起了什麼,驟然更變得萬分苦笑。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啊!”
莫若水輕歎一聲,瞟了一眼同樣有些色變,但被束縛著無法動彈的賀鬆,淡淡的問道,“賀月,我來問你,你可記得十歲之前的事情?”
“十歲之前?”
賀月搖搖頭,回道,“爹爹和二叔都告訴我,我在十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以前的所有記憶都不在了!”
“夫人……”
賀柏有些急了,可沒等他開口,莫若水便直接擺手,麵無表情的道,“這件事,當初便是賀鬆的錯,難道直到現在你還想替他隱瞞?”
“我……罷了罷了!”
賀柏歎了一聲,無奈道,“夫人說得對,如今月兒已經長大了,也是時候該讓她知道了!”
“二叔,我該知道什麼?”
賀月很不解的問道,可看著賀柏那無奈的樣子,又瞟了瞟身後爹爹賀鬆,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急忙道,“二叔,爹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難道不是十歲的時候生病才忘記以前事情的?”
“是的,月兒!”
賀柏點點頭,歎道,“你的確不是生病,而是被封印住了那些記憶!”
“記憶被封印?”
賀月更加迷惑,抓著賀柏的手,急聲催促道,“二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記憶被封?您快告訴我,快說啊!”
“哈哈哈……”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寄希望於賀月出現而挽救自己的賀鬆,也驟然間狂笑出聲,笑聲中有著一些恨意,一些殺機,讓從未見過賀鬆如此狀態的賀月嚇了一跳。
“到底是怎麼回事,讓我幫你解開記憶,你自己便知道了!”
莫若水上前幾步,輕輕的將手放在賀月的頭上,賀月想要躲閃卻在瞬間身體僵直,連動一下小拇指都是不可能的。
掌心中光芒大盛,飛快的將賀月籠罩起來,而賀月本身隻覺腦海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忽然釋放開來,一幕幕如同電影屏幕般的畫麵閃爍而開……
那是被封印在她腦海深處的所有畫麵,俱是十歲之前的一切,而此時的賀月卻是神色有些呆滯與驚駭,更有著無言的悲傷,整個人在瞬間癱軟在地,渾身無力,扭頭望著賀鬆的眸子中充滿著不甘與憤怒……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我竟然認仇人當了十六年的父親,天啊!怎麼會這樣?”
“啊……嗚嗚……”
幾分鍾後,賀月悲戚的痛哭出聲,看著她那悲傷痛苦的模樣,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而蕭天卻是有些微怔,他實在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怪不得,怪不得這些年來,我一直感覺父親看不慣我,不管我做什麼,都會被嚴詞叱罵!除了二叔和二哥之外,就再也沒有人疼我!我還記得,以前有一次差點被賀翰那個家夥強暴,可父親得知之後竟然沒有任何表示!難怪,難怪會是這樣……”
賀月的淚水仿似不要錢似的接連留下,此刻的她柔弱不已,讓人心生憐惜。
“如果不是二叔,我恐怕在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被爹……被賀鬆殺死了吧?”
“賀鬆,你真好狠的心啊!我父母好心收留你們一家子,你竟然殺死他們屠我滿門,強行占據幽羽山,你若不死天理不容!!”
賀月指著賀鬆怒吼不已,她的記憶徹底恢複,也自然想起了過往的一切,對於賀鬆這個仇人再也沒有絲毫憐憫,恨不得扒其皮抽起筋……
“等下!”
莫若水忽然眉頭一皺,忽然說道,“賀柏,當初你不是和我說,賀鬆不過殺了想要害你們的一對夫婦嗎?怎麼會變成滅人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