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君子櫻的心在淌血。
是啊,她真的很好笑。救了自己喜歡的人,為他不顧一切,可他卻以為是另一個女人救了他。她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女人了。
君子櫻的傷漸漸好了,心裏的傷卻一直好不了。寧梟以為是沈佑柔救了他,君子櫻比較早熟,她知道那背後意味著什麼。於是,她也沒開口解釋。
在他們的世界裏,她隻要能當一個默默為王子付出的美人魚就足夠了。王子,始終要跟公主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的呀!
可是,一旦開始撒謊,以後就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彌補這個謊。她說得謊話也會越來越多。
寄居在別人的家裏,她應該要明白這個道理的。如果是別人不想要寧梟知道的事,她不該挑明的。隱約間,她覺得那個人,是寧梟家裏的人,可是她不確定是誰。
說到底,這也隻是一件小事。他認為是誰救他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體好得很快,平平安安的,好好地活在她的世界裏,她就開心。
那時候,好單純的心願。她隻是希望寧梟不要像她爸媽一樣,永遠地離開她。隻是這樣而已,所以陰謀陽謀離他們很遠。
寧梟從小就皮,有時候惹出禍了,寧家二老就要替他出麵。但是並不是沒有懲罰的,寧梟的爸爸會把他關在閣樓上,不準人給他送吃的送喝的,直到他低頭承認錯誤或者跟當事者道歉為止。
他的脾氣是多麼傲嬌!怎麼可能輕易低頭,亦或給人道歉賠罪?於是他老是被關著,經常沒有一天一夜是不會出聲的。
寧梟的母親是看不下去的,她偷偷讓君子櫻去送點吃喝的東西,可是寧梟也不吃不喝,跟他爸爸杠上了。
實在看不下去了,君子櫻隻好出了“餿主意”,模仿沈佑柔的語氣,告訴寧梟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的命都是她救的,他如果不好好珍惜,她會傷心。
因為喜歡沈佑柔,又欠她恩情,現在她還如此鼓勵自己,對於少年的寧梟無不為一種行為上的領導,精神上的支持。
她給他寫的每一張紙條,他都會好好保存,後麵他犯的錯也越來越少。
整件事,君子櫻是知情者。所以當沈佑柔說起以前的事,她一點也不驚訝。因為她也算是背後的一個主謀。像她這樣心機深的女人,寧梟也不會喜歡的。
“所以那些紙條也是你寫的?”寧梟的腦袋靈光著呢,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當時那個人背著他從洞裏爬出去,他雖然睜不開眼睛看,但鼻子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這種體香一直縈繞在他的腦袋間,他的想法是,出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她!
醒來之後,沈佑柔來看他,母親說是她救的他,他也沒懷疑過。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騙她的,就是他母親……還有沈佑柔!
“不是!不是我。”君子櫻想不通,怎麼他會一下子明白過來這麼多事情。為什麼是現在?
寧梟靠近她,閉上眼睛,像是把周遭的一切都忘記般:“一定是你。君子櫻!為什麼到現在還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何苦騙你呢?”她苦笑一下:“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光看看你對我的厭惡,我就不敢啦……我……”
寧梟看著她,眼睛裏還是一片肯定:“我一向相信自己的,是我的內心告訴我的答案。子櫻,對不起。”
什麼?她沒聽錯吧?他在向她道歉?剛才還對她冷眼惡語的寧梟竟然向她道歉?
君子櫻很快平靜下來:“你不需要向我道歉的。你要想,如果我沒騙你,你應該繼續厭惡我,如果我騙了你,你更不需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