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月將書隨手往桌上一丟:“走,咱們去會會我那位外祖父去!”
到了待客的花廳,遠遠地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江玉清。此時他正在悠閑地品著茶,一身花團錦簇,華麗無比,花哨無比的錦袍,玉冠束發。眼角是歲月留下的條條紋路,已是知天命的年紀,卻仍是一位不折不扣俊逸非凡的美男子。雍容的氣質,隨和溫文的笑容,給人一種容易親近的感覺。
江玉清是楚國國君信衍君的表弟,是楚國有名的閑王,碌碌無為,終日嘻樂悠遊,在朝中也從來不拉幫結派,更無結黨營私之說。楚國朝臣上下都知道,信衍君因為這位表弟胸無大誌,又為了顯示楚國皇室的仁孝治國,便待這位表弟甚好。江王爺為人隨性和善,守著自己身為臣子為人兄弟的本分,對信衍君言聽計從,從來沒有犯過什麼大錯,當然,也從來沒有對楚國做出過什麼大的功績。
表麵上看江玉清完全是一位庸碌的皇親貴族,而君梧月所知的江王爺可不是那麼簡單 的一位閑王。
“草民君梧月參見王爺!”
君梧月走到花廳門口,便恭敬地上去參拜,一副恭恭敬敬又誠惶誠恐的模樣。
“月兒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快起來!”江玉清早就察覺到了門口看了他好一會的君梧月,看她依舊跟他演戲,他也笑著奉陪,“還不快扶月兒起來。”
一旁江王爺的侍人忙上前將君梧月扶起,江玉清又賜了坐。
“不知道王爺大駕光臨,還請王爺恕罪!”
江玉清故作不悅:“月兒怎麼如此見外,外公難道是外人麼?不要老是王爺王爺的叫了,直接喊我外公就好。”
君梧月心道,現在倒認我這個外孫了,之前我大老遠的跑去清江邑的時候,可是連大門都不讓我進呢!
心裏對江玉清直翻白眼,麵上卻掛滿了燦爛的笑容:“是,外公。”
“月兒的身體可大好了?”
“是。多謝外公掛念。梧月因身體抱病,未能經常去您那裏盡孝,還望外公不要怪罪的好。”
“好。好。身體好了就好。隻要你有心就成,我不講究那些個虛禮。你身體健康,現在又接了你父的擔子,將君家打理的這麼好,你爹娘在天有靈,也定然會欣慰不已的。”
江玉清此次來可不是為了跟他這外孫女說虛話的。
齊國南境發了水災,國內糧食雖然可以暫時支撐災民度日,卻因為從北地往南運糧不僅交通不便耽誤時間,還使北地的百姓沒了明年的糧種。齊國國君想來想去,自己國家不缺錢,鬧水災的地方又是與楚國離得更近一些,而且借由楚國水路運糧更加方便快捷,於是便派了使者來楚國打商量。楚君一向與齊君交好,兩國唇齒相依,世代友邦,自然不會拒絕。何況這幾年楚國的糧食都是大豐收,齊國願意買他們的餘糧,也是好事一樁。可是等派人去國內收購糧食時,卻發現市麵上的糧食已經早就被人給收走了。更令那些官員為難的時,通往齊國的西江沿岸的船隻,也都被人給租用了,而且那些船家們都還死活不肯毀約另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