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在還如此放肆,成何體統!還不帶舞月進來!”
“是,孩兒知錯。”
獨孤玉擎朝房裏苦著臉認錯,再轉向君梧月,臉上已經換了一副調皮摸樣,居然還朝君梧月吐舌頭,表達自己對老頭子的不滿,讓君梧月哭笑不得。都二十歲的人了,居然如此孩子氣。同時君梧月也羨慕他,這樣的表情,也是隻有一直無憂無慮的生活環境下才能有的吧。
獨孤艌直接稱君梧月舞月,沒再說舞月公子,自然是在醉月坊老板麵前挑明了,他已經承認了君梧月是自己兒子結義兄弟的身份。
進了客廳,君梧月先是跟著獨孤玉擎朝獨孤艌行禮,又走到醉月坊的老板玉公子麵前行禮,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主子,賣身契還在人家手上捏著呢。
“玉公子。”醉月坊的諸人與外人同樣稱呼老板玉公子,醉月坊的老板從來就沒有在人前出現過,此刻竟然因為她的事情親自上獨孤家來,真是給麵子。
“嗯。”玉公子點點頭,溫文一笑,如琴音般的嗓音,悅耳無比。見少年依舊幔紗遮麵,似很滿意地點點頭。“舞月這幾日可還好?聽說之前受傷了,現在可大好了?”
“謝公子掛念,舞月的傷已無大礙了。”
“嗯,沒事就好。畢竟明日的簪花大會是個重要的日子,你要是不能出場,就麻煩了。”
聽他這意思,並不打算放她自由,君梧月默不作聲的退到一邊,看戲。
果然,那玉公子隨即又對著主位上的獨孤艌開口:“獨孤家主,我樓裏的公子承蒙您府上這幾日的照顧了,玉某此次前來便是要接他回去的。”
“玉公子,想必您也知道的,犬子與舞月一見如故,便將其當做弟弟看待,既然是兄弟,自然不能再讓舞月回到醉月坊,還請玉公子開個價,獨孤府要為他贖身。”
“這可不成。”玉公子臉上帶著微笑,出口的卻是斷然的拒絕。“我醉月坊的人身價與一般卿人不同不說,這舞月可是我樓裏花費重金和心思培養了那麼多年的人,明日可就是他正式開顏迎客之日,也是這城中眾文人雅士期待已久的事情,若是他不參加,我拿什麼向慕名而去的客人們交代呢?我醉月坊也同樣是做生意的,獨孤家也是經商的,自然之道這做生意最重要的不過‘誠信’二字吧。”
“我獨孤府願出重金,自然不會讓玉公子做賠本生意。您開個價吧。”
獨孤艌一張冷臉紋絲不動,也不進對方的套,不跟他扯什麼誠信信義的。無奸不商,最終不還都是為了多賺點而已。
玉公子也咬著不鬆口,優雅地端著茶杯淺淺啜了一口,笑言道:“這可真不是價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