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尺闌看看時辰,也快到了議會的時候了,自己也該去準備一下了。尺闌起身撫了撫身上的衣褶,率先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回身看少年滿眼的不解和那眼中閃過的一抹遲疑,尺闌也不多話,轉身就走了。身後的少年也不再多問了,起身跟上。
回到冬泠院,君梧月就被真雩扯住上下檢查了一番。因為擔心君梧月而一夜沒睡,滿臉疲憊之色的真雩,在確定君梧月真的沒事時忍了許久的眼淚終究是沒止住掉下來了。君梧月哄了好久才勸得他收了眼淚去休息,這才拖著一身疲憊往白雀台走去。
到了那間她因為青月的特權而獨有的舞室,果然看到長身玉立的一抹身影,正背著一隻手佇立在窗邊,似乎在欣賞窗外晨景。
明日就要上台,她與澄玉約好今日做最後一次完整排練。剛剛會冬泠院沒見到他,就猜想他是先來了。
“昨日怎麼回事?”
澄玉見她進來,緩緩開口。
“遇到點麻煩。”
見她不欲開口,澄玉也就不再多問,隻說回來就好。
君梧月倒是有些搞不懂這人了,澄玉隱藏在邀月閣中,相比身份也是特殊。她昨天遇到侍衛追捕,難道澄玉不應該擔心一下她是否被抓去,是否有泄露他的秘密麼?水月宮裏的人有幾個是好相與的,七閣閣主更是性格古怪,讓人難以猜測。她也不知為何盈月閣閣主為何沒有將她之罪,甚至還派人一直送她到邀月閣。想來想想去隻能歸功於自己老爹傳授的那般棋藝,還有就是她那好的不能再好的狗屎運上了。要是遇到的是其他閣的閣主,自己恐怕現在就在牢房裏麵了。即使是走運保住一命,恐怕也會耽誤了明日的迎夏宴獻藝。想想真是讓人後怕。
君梧月半開玩笑地說:“你還真是個冷情的家夥。我都差點回不來了,你都不說多擔心一點?就是不擔心我的死活,也該擔心一下我是不是被人嚴刑拷打,一個受不住就把你的事給供出來?”
澄玉盯著她看了一陣,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說,眼中飛閃過一抹訝異,瞬間又被很好的隱藏了去。
“你受傷了?”雖然還是那副波瀾不興地俊臉,可是語氣中的緊張卻是實實在在的讓人看出了他的情緒。
“呃……”君梧月有些訕訕,“沒有。我開玩笑的。”
“既然沒事就開始練習吧。”
突然發現澄玉周身氣勢一變,君梧月有些不解。這人,怎麼說生氣就突然生氣了?她好像也沒說錯什麼話啊?
君梧月哪裏知道,在她失蹤的一晚上,澄玉的擔心不必真雩少半點。不僅一夜沒有睡著,在真雩回來將事情說明之後,他立馬就找了由頭,將邀月閣附近和君梧月他們去的那座樓閣附近都找遍了。如此為她擔心,她卻是毫不在意地拿來說笑,自然是叫人氣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