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想著我們白頭偕老,終其一生的模樣。回頭一望,你卻早已不在,留下我,即使滿是繁華,怎比得上你肩上的落花一分。
“你會帶我去看雪嗎?卿荀”
“會啊”
“你會帶我去吃天下最好吃的東西嗎”
“會啊”
“萬一你不在了,怎麼辦啊”
“我不會不在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啊哈,不許騙我”
“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講好的話,定好的約定,還曆曆在目,為什麼你卻不在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帶著幾分寒意在妖島中蔓延著,一夜不停地清脆雨聲又把這個素來靜謐的地方又帶上喧囂,下完雨的清晨淡淡的金色的陽光籠罩漫山遍野,好似給妖島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額金紗,妖島的孩童撐開窗開心的好奇的看著外麵數年見不到的雨後景色,幾個幾個笑鬧著玩耍著迎接數百年生命中又一天的早上。
妖的生命會隨著妖力的增高不斷地增多,但是有一些妖的能力愚鈍,它們會妖力停留在某一層次不在前進,壽命停留,所以妖也能如人類一般體驗死亡的逼迫,害怕閉上眼睛,害怕妖體隨風化成沙石,害怕某一天的早上再也醒不過了,所以它們也會珍惜每一天的生命,但是有些時候長久的壽命可能是寂寞的,不一定是幸福的,幸福往往可能就藏在短暫的數年中,總之無論是人是妖是神…。所選擇的都幸福都不同,他們其中有一些往往願意犧牲長久的壽命,換取自己心愛的幸福。
卿酒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終於體會了一眼萬年的感覺,隻是感覺睡了一個短短的覺,在一睜開眼睛就是一萬年,她苦笑一下,真希望這次一睡就是萬年前,可是真可惜,她還在妖王殿。
她直直的注視著上方的浮雕,深黑的眼珠卻滿是空洞,看著看著忽然輕笑一聲,嘴角一扯,淚卻從眼角順著弧度滑下,一下子陷入阮白的枕頭,留下淡紅色印記。
一聲一聲低沉的笑聲,輕輕回蕩在空蕩的房間裏,繞著繞著又不停地盤旋,最後卿酒兒停下笑聲,嘴唇緊緊的抿起,牙齒咬著下唇,印出點點血色,她一翻身把身子蜷縮在角落,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就像是一隻孤單的幼獸。
“啊。啊…啊…”伴隨哭聲的低喊傳響在房中,夜晚的狼燈早已熄滅,屋外已是鋪滿滿島的溫暖陽光,可是這裏卻依舊猶如黑夜的寒冷,不斷侵蝕著蜷縮著,紅紗下纖弱身體。
——分界線
“吱呀”房間的門被推開,驚慌的腳步迅速接近卿酒兒
“姐姐,你怎麼了?”雪兔一進門,便看見卿酒兒蜷縮著在床的一角,暗淡的長發覆蓋著整個身體,看不清模樣
她任由雪兔搖晃卻沒有一點反應,臉色慘白就像是白瓷一般,沒有半點神采
“姐姐,姐姐,你別嚇我”雪兔摟著卿酒兒,驚慌道。她胡亂的向卿酒兒輸送著妖力,淡白色的妖力籠罩著兩個人,最後範圍擴大輝耀著整間房間,整間房間充斥著妖力,卿酒兒卻依舊毫無反應。
白虎繞過長廊向著卿酒兒的房間走去,準備去看她,一轉身,雪兔熟悉的妖力由卿酒兒的房間方向,撲麵而來。白虎一皺眉,衝向了卿酒兒的房間,剛一靠近,巨大的妖力猶如熱浪一般襲來,白虎抬腳一蹬,身體躲過襲擊,一閃身,衝進房內。
雪兔還在輸送妖力,見白虎一來,就像是見到了救星,嘴巴一癟,害怕道“大哥,你快來看看姐姐,我怎麼辦她都不醒,怎麼辦啊?”
白虎近身捏住雪兔還想輸送妖力的手掌,沉聲道“先不要輸送妖力了,她的身體剛剛蘇醒不久,承受不了。”
雪兔一驚,急忙撤斷了聯係,身子迅速後退,白虎把住卿酒兒的手,藍色的妖力順著手臂進入她的身體,隨著妖力的深入,白虎的臉色越發的陰沉。
雪兔在一邊唏噓噤聲,小心翼翼的看著,見到白虎的臉色越發的陰沉,指尖死死的攥住衣角。感覺到不對的金鷹和熊猿也立即趕來,一進門就見到白虎扶起卿酒兒,手掌抵住她的背部,正將妖力緩緩輸入她的體內,淡白色夾雜著點點紅絲的氣體,漸漸從卿酒兒的體內逼出,一出來就立即消散在空中。
熊猿向著雪兔詢問道“這是怎麼了,酒兒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的妖力怎麼會在她的體內”雪兔扁著嘴巴,眼睛紅紅的就掉下眼淚,自責道“都是我不好,看見姐姐昏倒了,就把妖力都輸送給她,都是,都是我的錯,姐姐會不會有事?”雪兔把住熊猿的手臂道“姐姐醒不過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