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辭職的事情……”
“我辭定了。”
“怎麼了?”
“calvin,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覺得你是因為喜歡我才給我這個工作機會的。你媽也是這麼認為的,我不想讓我們的關係因為這些事情隻能每況愈下。而且,他們也並不完全是空穴來風,我確實是在這一點上受惠於你的。”莫悲拿筷子戳著碗裏的飯,這麼說。
“你說了一堆我也聽不太懂的詞彙,但是我懂你的意思了。其實,你完全可以不去在乎那些的。”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那時候我覺得我行的正坐得端,覺得他們說的不對。可是後來我發現我不對,他們說的也有對的,這時候我發現我坐不住了,再也做不到仰著臉對他們的話嗤之以鼻了。”
“我支持你,無論你想做什麼。”
“謝謝。”
“我不想失去你。”
“metoo。”
兩人默默地吃飯,不知道這樣隻屬於兩個人的時間還剩多少。莫悲聽過一句話,說的是當下即永恒,一些人真把這話當做人生信條,可能是自己想要的實在太多了,她好想真的能留住當下,讓這當下成為永恒,可是她深刻地知道著,當下隻能變成永恒的回憶。莫裳卻就是把這話當做人生信條之一的人,尤其是在與沈衾寒破裂以後,她成天尋歡於煙酒,作樂於買買買。當下即永恒,愉悅即真理,因而為了當下而活就是為了愉悅而活,為了趕走任何一絲飄在心裏的寂寞而行動。
莫裳摘下帶了整個白天的墨鏡,她又坐著那車回到了別墅,在這個別墅裏日子久了,漸漸有了一種自己家的感覺,這裏沒人束縛她,也沒人趾高氣昂。她舒服的趴在絲質的床上用品上吹著來著窗外的風,別墅建在山腰,雖然是夏日,風卻可以一直涼爽舒適。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文宇回來了。
他推開她的房門,坐在床邊,溫溫柔柔地凝視著她,她皺著眉,沒睜眼也感受得到那目光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
那目光令她惡心,沒由來的惡心。一如它的主人,大多時候讓人看著就惡心。
“困了?”那人溫溫柔柔地聲音傳進她的耳朵,令她想起以前演古裝戲時,劇本上說的那種嗬氣如蘭,當時搭戲的男演員特別愛吃大蔥蘸醬,莫裳倒是對這吃食沒什麼意見,就是這吃食那演員,讓她永遠記住了劇本上“嗬氣如蘭”的味道。文宇絕不會吃這種濃鬱味道的東西,但是他說得每一句話都讓人想起“嗬氣如蘭”。
“困。”她慢悠悠地吐出個字來。
“好多天都沒好好睡過了,睡吧。我等你睡著了就走。”
好好一句話,讓他說得情意綿綿的,莫裳翻了個身,當做沒聽見。
“我聽老吳(司機)說,你今天在河邊開燒烤派對了,有趣嗎?他說你笑得很好看,就是皮膚給曬傷了,下去還去買了藥。既然知道戶外的活動不適合你,你就老老實實地去逛街嘛,看見什麼想買的就買,最起碼不會被曬傷啊,現在還痛麼?還癢麼?”
“你再說下去我就不困了。”
“好好,我不說了,我給你講故事啊,你睡。”
“……”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公主,她擁有著整個國家最美麗的麵龐。”
“……”
“可是公主啊,卻被一條惡龍困在了塔裏,惡龍傷透了她的心。有一天,公主在塔上哭泣,被一位溫潤如玉的公子聽見。”
“夠了!”莫裳從床上坐起來,文宇的故事無論換了多少種場景,所影射的人物從來不變,佳人是她,才子是他,壞的無論是不是人都是沈衾寒。
“你不愛聽,我便不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