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母愛(1 / 2)

血,鮮紅的血。

一點一點地漫上來,周遭變成了一個血池,感覺或浮或沉。

蕩在血池上的白玫瑰花瓣沾染上點點妖異的血紅。

數不盡的殘肢斷軀洶湧而來,一片血紅中到處是明晃晃的眼睛。

驀然,一隻白皙的胳膊從池中伸出來,一把扼住我的咽喉,呼吸很困難。

我用力想擺脫,卻發現一個無頭屍正抓著我的腳向血池中央沉淪……

“啊!”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立即奪門而出。

“砰!”一個熱乎乎的牆?有手有手啊!別過來別過來!

“啊!啊!啊~”我不能克製的尖叫。

“你在幹嘛?”原來是同事。

嚇死我了。

我疲憊地抹了把臉,“沒事。”我告別了同事的關心,回到屋裏。

屋裏一切如常。

沒有血。

沒有白玫瑰的花屍。

更沒有斷手斷腳的死人。

我坐回床上去歎息,我真難以想象那些日子dana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他居然一直都沒瘋?!或是,他其實早就瘋了。

昨天,表舅來警告我,不要再追尋先生的事了,那些事不是我能搞明白的。

因為,先生是個瘋子。

在dana出現在組織裏的第三天,就再也沒有人敢跟他說話了。

原因非常非常的簡單,隻要是和dana說過話的,第二天早上一定準時出現在他的床上,隻不過那人是作為死屍出現的,還是被分屍的死人。一起出現的還有滿床的白玫瑰花屍。

我也已經不想再知道什麼,真的,我已經能深刻體會什麼叫好奇心害死貓。

可是,有些事真的不是我能控製的。

今天有個人來找先生,自稱是先生的兄弟。但那個人明明是利羅優斯財閥的少東,而眾所周知,他們家隻有他一個獨生子。

先生見到這個人非常不高興,他把人扔了出去後就開始大發雷霆,我們這些手下隻好識趣的給自己放假,我趁此機會去看了趟醫生。在那裏有了意外的發現。

我發現從頭至尾好像都搞錯了一件事:dana到底怎麼死的?

我一直以為是先生殺死了他,可我在醫生處看到的dana的報告顯示,除非報告的日期寫錯了,不然就隻有一種可能,dana不是先生殺死的。因為同一天先生在執行任務。一共有三百人可以給他作證。

做我們這行的,往往都有不遜於法醫官的經驗,一看到dana的屍檢照片我就知道他是被近距離刺死的。凶器應該是一把匕首,由下至上,一刀致命,狠而且準。出血量少,淤傷麵積很小。對方明顯是個老手,因為他的心理素質非常好,殺人畢竟不是隨便誰都能一次成功的。手法純熟,絲毫沒有發抖之類的跡象,可見凶手很鎮定。我大概推測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那個位置和角度,凶手應該是被dana抱在懷裏,必然是dana很熟悉的人,不會提防的人。

會是誰呢?

我把照片對著太陽仔細研究,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到底是誰呢?”dana認識的人本就不多,更何況是熟悉到無防備的地步。

“在看什麼?”先生突然沒有預兆地從我身後把照片奪了過去,他舉起照片,我看不出他的情緒。

“dana的屍檢照片?”先生一直盯著照片,“拍的不錯。”

我沒開口,完全不知道先生到底在想什麼。屍檢的照片沒有所謂拍的好不好。我能做的好像隻剩下做好不得善終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