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捅出兩個血洞,其中一個還是接近於心髒的位置,受到這樣的重傷,必然是當場戰死無疑了。
嗯,肯定是戰場上其他人傳來的喘息聲無疑。
正當二人如此考慮的時候,倒在地上、鮮血近乎流幹的左蓬,竟然伸出手,將先前被其拋落的木槍重新拾在手中。
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左蓬將體內剩下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力量全數爆發而出。
是的,我即將死亡,這一點無法改變,但是你們也必須給我陪葬!
“死來!”左蓬將體內殘餘的氣力盡數傾瀉,一下子從地麵上躍起,對著正欲離去的那兩員敵兵怒聲喝道。
放聲大喝的同時,手中木槍赫然舞動,朝著前方疾刺而去。
那兩員敵兵見到異變陡生,一時之間竟是都被嚇傻了。
他怎會還活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啊!
身受如此重創,如何得以不死!
要是某個勇將倒還可以理解,可問題是,對方和自己一樣,都隻是士兵而已啊!
即使是精銳如大戟士,其軍中恐怕也找不出如此彪悍的人吧。
他的武藝明明是那般拙劣不堪,可為何殺之不死!
正在兩員敵兵震驚的時候,左蓬已經欺近他們其中一人的身側,手中木槍朝著對方的胸口狠狠刺去。
是啊,自己每次帶著一身傷回營的時候,總有人對自己發出善意的調侃:“你丫的命可真硬啊,運氣更是好得無邊了,都傷成這樣了也死不掉。”
運氣好麼?或許吧,如果換成別人的話,憑借這麼低下的武藝率先衝鋒,恐怕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吧。
但左蓬自己清楚,自己所擁有的,絕不是隻有運氣而已。
自己的武藝那麼差,即使運氣再好,沒有用其他因素的話,自己也絕不會活到現在。
“去死啊啊——!”左蓬歇斯底裏地喊著,手中長槍倏然貫入對方胸口。
這名敵兵還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便趕到胸中一陣劇痛傳來。
心髒被捅了個稀爛……
為什麼……那名敵兵至死都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就這樣戰亡了,而且還是被一個將死之人所殺。
至於另一名敵兵,此時見狀更是大駭,那個立於自己眼前的那個家夥,他究竟是不是人!
如今左蓬全身已被鮮血染透,另外還有大量的鮮血正不斷從他上身那兩個恐怖的血洞之中漫湧而出。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隨時都會死去之人,竟然還能奮起殺人!而且在殺死自己的袍澤之後,他竟然還對自己露出一絲獰笑。那個獰笑配上其渾身浴血的形象,讓左蓬看上去就宛如來自地獄的戰鬼修羅一般。
另一員敵兵咽了口口水,顯然已被眼前的那一幕嚇呆了。隻見他雙腿打著顫,竟是難以邁步移動分毫。
無用的鼠輩,既然已被嚇破膽,那麼就去死吧!
左蓬趁勢攻擊,隨即第二名敵兵也被其長槍貫喉而死。
殺了這兩人後,左蓬長呼一口氣,以槍支地,就這樣站著迎來自己生命的終結。
妻兒,別了……希望夫人在得知我死訊後,你能夠改嫁吧,不要因我而不幸一生……
高將軍,別了……若有來生,我願再為將軍之兵,替將軍征戰……
陷陣營什長左蓬,戰亡。至死,其身軀依然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