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講的沒錯,從情理上來說這很說不過去。魏延的一千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黃忠再步其後塵另外領一千人過來救人?到時救不成人不說,自己這一千人也要白白給搭進去送死。
“難不成,他們之前製定決策的時候並沒有商量好,沒有形成統一意見,所以才會導致之後的行動錯亂?”高順思索了一番,覺得隻有這個理由說得過去。
“雖不中,亦不遠矣。”賈詡頷首說道,“據我估計,魏延的劫營之舉,乃是其自作主張的行為。”
“那就是說,黃忠一開始並不知道魏延率軍劫營,等接到消息後才特地來為其擦屁股的?”高順聞言,立即省悟。話都說到這種地步,高順要是再點不透的話,當真就要被賈詡給鄙視了。
“不錯,所以說,對於這個魏延,我們大有文章可做。”賈詡露出一絲笑容,仿佛宛城即將為自己所得一般。
“唔……”對於賈詡此刻的想法,高順似乎能抓到了個大概,卻始終還未參透具體的內容。
“你是說……用間?”高順考慮片刻之後,問賈詡道。
“然。”賈詡將自己心中所想盡數道出,“魏延如是擅自行動,那就能說明他與宛城守將劉磐不合,其所提建議不為劉磐所采納,故一怒之下自行領兵出擊。抑或是平日裏他和劉磐關係極差,根本沒有知會對方便擅行劫營之舉……無論如何,這都是我等用間的最好選擇。”
“嗯,如此說來,這魏延倒還真殺不得。”高順摸著下巴,露出了一絲壞笑說道。
“漢升!”見到眼前昏迷不醒,被士兵抬回來的黃忠,劉磐不禁心中大慟。
與此同時,他還得知了魏延為敵軍所擒的消息,心中更是擔憂不已。
他所擔憂的,自不是魏延的生死,而是這座宛城的存亡。
隻不過一夜的功夫,黃忠和魏延一個重傷,一個見擒,宛城之中能擔負指揮之責的隻剩自己一個。屆時如果曹軍發動強攻,自己肯定會陷入左支右拙的窘境。再加之今夜折損甚為嚴重,讓宛城內的守護力量又減弱不少,前途當真堪憂啊。
“把黃將軍帶回府中,好生調養。”劉磐無力地對士兵揮了揮手,讓其將黃忠護送回府。
早知道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局麵,自己一定會拚著和黃忠交惡的下場,也要死死將對方攔住,不讓其發兵救援,從而任由魏延那一千人自生自滅。不過事已至此,再怎麼懊惱也已無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劉磐便從傳令兵那裏得到一個令自己瞠目結舌的消息:魏延被曹軍給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