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默然不語,身為盟主的袁紹坐不住了,率先開口問道:“孫文台敗於華雄,使得我軍士氣大挫。而如今華雄就在營前叫陣,為之奈何?”
又是一陣默然之後,袁術身後走出一將,昂首說道:“俞涉願與那華雄一戰,定將其首級獻於帳前!”袁紹大喜,為之把酒壯行。
不多時,傳令兵回報道:“俞涉將軍與華雄交戰隻一合,便被斬了。”眾諸侯駭然大驚。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冀州刺史韓馥緩緩出列,對袁紹說道:“我有上將一員,名為潘風,或可斬那華雄。”袁紹聞得,急命潘鳳出戰。隻見那潘鳳身高八尺數寸,提一把七十餘斤的大斧,看那氣派也稱得上是雄赳赳、氣昂昂了。隻不過站在曹操身後的高順見得,卻是不禁一陣咂嘴。心道此時張郃可是還在你韓馥帳下的,厲害的不派偏派廢物去送死,莫非是有意成全潘鳳在後世的上將之名不成?
果不其然,很快傳令兵又回報道:“潘將軍和華雄戰不到三合,也被斬了。”
這一下,眾諸侯們當真是目瞪口呆、有些不知所措了。隻見過了好一會,袁紹才憤聲說道:“可惜我麾下上將顏良、文醜不在,若有一人在此,何懼那華雄哉!”話說完後又是一陣嗟歎。
原本典韋在曹操身後站著,對那華雄也沒什麼興趣,但此時見得聯軍兩員大將被其輕易斬殺,心道對方想必是個難得的猛將,於是心中的戰意也被激起。但正當典韋打算踏步而出,請命戰那華雄之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卻率先響起:“末將不才,願斬華雄!”
眾人將目光視向那開口之人,隻見其人身高九尺,丹鳳眼,臥蠶眉,赤麵長髯,整個人身上都隱隱散發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氣,不是關羽又是何人。
“不愧是被後人所崇拜的關公,當真是威風凜凜。”高順初見關羽,心下也不禁被其氣度所折服,暗自讚歎不已。
場中其餘諸候不識關羽,當下後將軍袁術便問道:“爾乃何人,現居何職?”
袁術問罷,隻見一個麵如冠玉、耳垂厚大之人緩緩起身答道:“此乃備之義弟關羽關雲長是也,在備之軍中任馬弓手。”
原本眾諸侯見關羽氣度不凡,還都對其抱有一絲期待,不想聽了劉備這話,當即一個個都變了臉色。袁術更是當場就大罵道:“放肆,軍中上將尚且戰不下那華雄,爾一區區馬弓手,安敢口出狂言乎!”
關羽聞言,丹鳳眼眯成一條縫,顯然怒氣已經積攢到一定程度了。關羽心性高傲,最容不得別人看不起他,不過他並不似張飛那麼暴躁,知道袁術身份超群,絕非是自己以及自己的大哥能夠叫板的。如果是自己一個人倒無所謂,可絕不能讓大哥跟著一起倒黴,因此關羽也隻能隱忍不發。
關羽退讓,不代表袁術肯就此罷休,隻見他繼續喝道:“此人狂妄無禮之至,左右給我亂棍打出去!”
關羽聽罷,已經眯成縫的雙眼又猛然瞪圓,顯然袁術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怒不可遏,處在爆發的邊緣了。光是言語上的侮辱還可以忍,但若是在軍營中被小卒用棍棒逐打,即使自己再怎麼為劉備考慮,關羽也是決計不能忍受的。
就在關羽處在風口浪尖的時候,曹操出來打圓場道:“公路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不如讓其出戰,若不勝,再責之未遲。”
袁術當然不肯就此罷休,繼續說道:“派遣一馬弓手出戰,徒為華雄所笑耳!”
曹操繼續說道:“此人儀表不俗,華雄又怎知他是馬弓手?”
而此時關羽也說道:“若我勝不了那華雄,請斬我頭!”
袁術見狀,也不好再阻關羽出戰,隻是冷哼一聲道:“勝不了華雄,自然就被他斬了,哪還用得著我費工夫?”
見袁術不可理喻,曹操也不再理睬他,自教人取熱酒一杯,親自遞於關羽說道:“請將軍出戰,斬那華雄於馬下。”而關羽也不接過酒杯,隻是說道:“待我斬得華雄歸來,再飲此酒。”言罷徑直提刀出帳,上馬奔華雄去了。
過不多時,關羽策馬而回,扔下一物,正是華雄首級。曹操見之大喜,拿起酒杯再度遞給關羽,隻見酒中尚有些殘餘熱氣冒出。關羽這回也不客氣,拿過酒杯仰頭一口喝了。眾諸侯也到華雄授首,俱是鼓掌相慶,唯有袁術一人見關羽大出風頭,卻是為之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