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阿得睡得特別香。平日的他即使在睡夢中,那把刀也從不離手,他好象隨時在準備著戰鬥。然而今晚,他仿佛拋開了一切,蓋著被子蒙頭大睡,一直到大天亮。
鳥兒已經在枝頭開始婉轉歌唱,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言言還沒有來催,阿得慢吞吞起床,伸展了下拳腿。他草草抹了把臉,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出門打算去找言言,帶她放風箏。
阿得推開自己小木屋的門,然而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呆了。河水仍然像往常那樣靜謐地流淌,不過,分明河水已經被血水染紅,流淌得特別緩慢。阿得心一沉,拳頭握得像要擠出血來,他發瘋似地順著血水流向跑去,眼前一幕幕讓平常這個沉穩、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的少年也像被晴天霹靂打過一樣:隻見大街上遍地是屍體,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好象一夜之間整個街坊的人就被帶到了墳墓。人們的表情甚至看不到憤怒。他用顫抖的手推開一家房門,隻見一位婦女橫倒在床頭,顯然是還沒有起床就被殺了。這些人一刀斃命,看得出凶手出刀有多幹淨利落。
突然,他像想起什麼似的,拔腿就跑,他穿過屍體遍橫的街道,來到一個小庭落前,庭院的籬笆門沒有關,他遲疑了下,直接衝了進去,發瘋一樣到處找,卻沒有發現任何屍體。在遲疑之際,一個嬌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找什麼呢?”阿得一轉身,隻見一個彩衣少女笑笑地走近。少女長著一張娃娃臉,很是可愛活潑的模樣。但是,阿得見到她,卻像吃到一隻蒼蠅似的難受,“你來幹什麼?”少女聽他言語奚落,很不高興地把語音一轉,惡狠狠地問,“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心愛的言言在哪裏麼?”阿得一聽此言,馬上跳起來,一把拎起少女的前衣,“你這個魔鬼!告訴你,你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叫你十倍奉還!”
少女臉色一沉,鬥大的眼淚掉了下來,“你心裏就隻有她麼?論樣貌武功,我哪點不如她?我告訴你,你不按照主人的話去做,這輩子休想再見她!這裏街坊的下場相信你再明白不過了!”
阿得顧及不上她是一個女子,狠狠一拳就過去,被少女閃開。少女身手敏捷,趁他還沒有來得及收回拳頭,“啪”的一巴掌就甩在阿得的臉上。少女嬉嬉地笑了一聲,說道,“本小姐還有事,今天不奉陪,你識相的知道怎麼做了!想和本小姐鬥,你還太嫩了!”說完她就飛身不見。阿得呆立在那裏,突然明白為什麼昨夜自己睡得如此香甜了。他望著空蕩的房間,不禁眼圈一紅,心理暗自道,“言言,我會救你出來的,你等我!”
他沉思片刻,把自己隨身攜帶的短刀往桌上一插,毅然走出了庭院,
彩衣少女見他離開,從外房角落閃出身,她那張娃娃臉因為憤怒變得十分扭曲可怕。她回到剛才的房內,拾起阿得留下的短刀,慢慢把玩起來。良久,突然把手一揚,刀脫手而飛,準確地紮在了牆壁的橫梁柱上。她獰笑起來,自言自語的說,“我還以為你是英雄呢!其實隻不過是主人身邊的一隻狗!”說完,她再次打量了下屋內的情形,從胸前掏出一隻笛子吹奏了起來。隨著笛音響起,一群蒙麵死士衝入房內,對女子俯首。少女得意地命令道,“今天任務完成得很好,接下來要見機行事!”然後一群死士圍攏來,少女在他們耳邊如此如此,他們聽罷又分散了開來。
藍天、白雲,春天的氣息格外迷人,難而背負著一身的秘密,阿得沉重地走出了長樂鎮。他的身影孤獨地在地上逶迤著,也許,他再也不會回來了,也許,是他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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