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雅”安陵王靜靜地看著躺在棺木中的管雅,她依舊是那麼的美,她的青絲散落在潔白的冰棺中,她的臉上依舊帶著安詳的笑
“看來我老了”安陵王鬆弛的雙手輕輕地摩挲著管雅細滑的雙手,依稀記得的是她那巧豔的笑,在竹林中個,她依舊是那樣的動人
“你在哪裏?”安陵王靜靜地說著,看著管雅那平靜如水的表情,臉上露出的是那釋然的笑“再等等,再等等,馬上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躺在冰棺中的女人沒有說話,她的雙目輕閉,白皙的皮膚上永遠帶著的是那溫柔如水的笑
“管雅”安陵王平靜的喊著,輕輕地握住棺中女子的雙手“等我,這次我會陪在你身邊”
安陵王說著,目光有些閃爍
“言子陵,帶我離開好嗎?”管雅靜靜地看著安陵王,無助的搖著頭,滿眼的哀求“求求你”
話依舊徘徊在安陵王的耳邊,隻是,現在都已經變成了一場過往浮煙,所有的東西都已經不在了?
“再給我一次機會”安陵王看著棺中的管雅,“這一次,你想走哪,我都答應!”
“你果然在這裏!”斬生冷冽的聲音回蕩在密室中,安陵王依舊握著管雅的手
“你回來了”安陵王的聲音有些沙啞,目光卻沒有離開棺中女子的手
“娘果然在這裏”斬生說著走到棺中女子的身邊,看到棺中女子那淡漠的笑,不覺中想到的是駙馬府中那個倔強的歐陽若綺
天人相隔,也許隻有在切身體驗的時候,才會明白那是怎麼樣的痛,望穿紅塵,卻也見不到對方的身影,這就是所謂的思念嗎?
“娘”斬生輕輕地對棺中的女子低喚著,眼眸撇到對麵的安陵王的身上,他的臉上帶著一陣的頹然,沒有了那叱吒風雲的風采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自己的父親,斬生很多次的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原諒他,甚至在今天來安陵王府的時候,自己也曾想過千遍萬遍的話去怒斥這個無情的男人。
可是,卻在看著眼前的安陵王時候,無言了,他真的無情嗎?他的頹然是不曾讓斬生見到過的,他眼中的深情完全的說明了他對娘的愛,他已經得到了最深的懲罰,自己還能再說什麼?
而且,無情的人又何止他一個人,連帶自己也同樣是一個無情的人。如果自己有情,那個傻丫頭歐陽若綺又怎麼會因為自己而死?是自己,是自己害死了歐陽若綺,這是斬生一輩子不能原諒自己的
“你來找我做什麼?”安陵王終於開了口,恢複了以往的冷冽,“西文出事了嗎?”
“歐陽若淩讓我來找你把西文帶走”斬生平靜地說道“你現在可以找人把西文帶走了”
“歐陽若淩肯放手”安陵王不敢相信的看著斬生
“嗯”斬生靜靜地點著頭,對安陵王應道
“那去找清風”安陵王平靜地看著斬生“讓清風去見惜緣”
“知道了”斬生沒有說更多的話,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安陵王忽然喊住斬生
“什麼”斬生頓了一下,麵色平靜地看著安陵王,眼中無任何的波瀾
“什麼時候準備回家?”安陵王輕輕地問了一句
斬生猛然轉身,看著安陵王,他依舊平靜地看著棺中的管雅,靜靜地等著斬生的回答
“我該走了”斬生沒有回答安陵王,而是徑直的走出密室。這裏是自己的家嗎?斬生自問道,如果是,那麼家人在哪?如果不是,為何自己會那麼輕易的找到安陵王
斬生靜靜地走在王府的花園中
“哥哥!哥哥!”惜緣的聲音依舊徘徊在斬生的耳邊。
桃花林中,仿佛還有那抹美麗的素衣倩影,她笑顏如花溫柔的對著年幼的斬生招著手“西濯以後要照顧好你的妹妹!”
“我們一起來搭個秋千好嗎?”不遠處的秋千架上,惜緣幼時的身影仿佛還站在那裏,她的眼中依舊帶著無憂的稚氣
“西濯,快過來!”管雅依舊站在不遠處,看著斬生,張開自己的雙手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沒有離開,卻在斬生伸手觸碰的時候,化為幻影
“不在了”斬生喃喃的說道,眼中卻滑過一陣落寞
“娘娘已經沒有事了”清風收回藥箱,看著氣若遊虛的肖嫣然“小產過後需要好好的調養一下,所以,請娘娘好好的休息,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言院判!”肖嫣然喊住清風
“臣在”清風說著,從容的退後了幾步,與肖嫣然稍稍保持了一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