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言西羽有些不知所措,他想過千遍萬遍,想過安陵王會震怒,會罷朝,會…卻是沒有想到他要帶走言西文
“帶走”安陵王說的很堅決,沒有反抗的餘地,他高昂著頭,淩厲的眉泛著濃鬱的氣息,站在言西羽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言西羽“既然皇上已經不在愛我文兒,那本王就將她帶走,永遠不會出現在皇上的麵前!”
安陵王說的話很輕,卻帶著憤怒的氣味,他漆黑的雙瞳中帶著怒意,如寒劍攝入依舊涉世未深的言西羽的心中,泛起一陣怯懦
“朕不允!”言西羽鼓起所有的勇氣反抗著安陵王,身體卻在不住的顫抖著,他還是在害怕,這個教導了自己多年的師父
“你要留我文兒在宮中作何?”安陵王的語意中帶著一陣陣隱忍的殺意,他嗜血的雙瞳直逼言西羽那雙猶豫的雙眼,峰唇漸起冷冷地說“我文兒已容貌盡毀”
“朕不同意”言西羽壓住心中的恐懼,鼓起勇氣對安陵王冷冷地說道
“不需要你同不同意!”安陵王打斷言西羽的話,眼中的憤怒再也壓製不住,他走到言西羽的麵前,嗜血的雙瞳帶著寒氣憤怒的說“我的文兒是用來疼的,不是讓你和郭檀來欺負的!”
“王爺!”言西羽對安陵王的無理有些憤怒
“如果你學不會疼惜我文兒,那麼,本王就會把她帶走!”安陵王說著,將冷冷地笑著,帶著勝利者的驕傲看著坐在龍椅上的言西羽,他終歸太小,他終歸還是沒有敢於破刀曆斧的勇氣
“她是朕的王妃!”言西羽提醒著安陵王,對於安陵王的話,他沒有辦法完全反抗,他隻能以事實來說明一切
“她是我的女兒!”一句話,簡單無奇,帶著隱隱的霸氣,卻將言西羽堵的啞口無言,就是因為是安陵王的女兒,所以她就不允許有任何的傷害,就是因為她是安陵王的女兒,所以傷了她就是犯了滔天大罪嗎?
“朕不同意”一句話,是言西羽鼓起所有的勇氣吐出來的,這是他作為一個君王應該維護的麵子,言西文是他的女人,怎麼能說帶走就帶走!
“哼”安陵王從鼻翼中發出一陣輕蔑的歎氣
“本王說的話,必言出必行!”安陵王說著,輕蔑的看著言西羽“文兒早在昨天就已離宮了”
“什麼!”言西羽不敢相信的看著安陵王,昨天,就已經離宮了,那麼,言西文,難道已經不在宮中了?
言西羽想著,丟下安陵王,快步向冷宮的方向,言西文,言西文難道就那樣的離開了?就算她不愛她,那麼也不允許她這麼快的離開,她是宮中的貴妃,她的的臉上還有傷,她怎麼可以這麼快離開?
言西羽想著,推開冷宮的大門,一陣寒氣從門內衝了出來,言西羽快步走了進去
屋內,簡單的燭台,床榻,以及那單薄的被褥,再無其他東西,空蕩的屋子充滿了陰鬱的氣息,見不到的是惜緣那消瘦的背影
“言西文!”言西羽大吼了一聲!妄圖聽到一個回應,可是,沒有了,惜緣在被言西羽打入冷宮的那刻,就已經被送出了宮外,而這冷宮,剩下的隻是一個無人的寂寞
“離開了?”言西羽喃喃的問道,腦中想到的竟是惜緣那張受傷的臉,以及她那淡漠如是的表情
“言西文就那樣的離開了?”言西羽再問了自己一遍,沒有人回答,耳邊有的隻是安陵王的話語
“如果你學不會疼惜我文兒,那麼,本王就會把她帶走!”
不疼惜,這就是代價嗎?言西羽問著自己,默默的低下了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到來自心中的顫抖
到最後,還是自己輸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傷害,惜緣就不會離開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軟弱,安陵王就不會帶走惜緣,到最後,輸了的人,仍舊是他…
言西羽想著,撫著那單薄的被褥,這冷宮真是冷,沁人心脾的寒讓他有些顫抖,自己真是薄涼,怎麼會想到將她送到這個地方,所以言西文才會選擇離開的吧,那麼今生是否還有機會再見她?
言西羽想著,望著靜謐的天空,淡白的雪如紛飛的柳絮緩緩的落了下來,悄然無聲…
六年後,靖國邊塞,一片繁盛的草原中,惜緣一身朱紅色的長衣站在空曠的草地中,眼睛癡癡的望著不遠處一片茂密的樹林
“你在看那?”清風站在惜緣的身後靜靜地問道
“嗯”惜緣靜靜地點了點頭,白皙的臉上,赫然有五條明顯的傷,無論清風再怎麼妙手回春,也下不去
“那是王妃的故鄉”清風指著不遠處,耐心的對惜緣說道,“那裏是管雅王妃的家,管雅王妃就是弟子界裏的百草子”
“百草子?”惜緣喃喃的念到,也曾聽母親說過,她來自一個地方,曾經在那裏做百草子,那裏的人,每天都忙著救人,他們總是在戰火的交界處,救著那些,因為戰火紛爭而受傷的人